自从我记事起,似乎就没怎么哭过。然而就在不多久前的军训,我委屈地哭了。
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阳光变得毒辣,大地干渴地张开了一张又一张大嘴。大操场上,有一群人,统一穿着迷彩军装,头上顶着像一个乐队长号手戴的又稍矮一些的绿色军帽,排得方方正正的。不错,这是军训。我也在其中。我本来是可以不用来的,因为我正好生病,但我却没能让病情再延续五天。唉,第二天,我便被送到了阳光下。
军训原本就够呛的。我们又摊上一个“凶狠”的军官,整天对我们大吼大叫,令人心烦。冰冷的饭菜一餐餐下肚,严厉教官一天天的叫喊,起床号一次次吹响……
我在第一天晚上向父母打个了电话。我倾诉了所有的委屈;他们也尽他们所能安慰了我。挂了电话,
我便在被窝里哭开了。我第一次感到了无尽的委屈,压抑在心里的积怨终于喷涌而出。我难过。十分难过。我想爸爸、想妈妈、想我的妹妹,尽管他们有时也会令我心烦,但他们从来不会对我大叫,给我吃冷饭,让我五点起床……不会的,永远不会。
那夜,我在涕泪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我竟没有感到些许悲伤,却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轻松。之后我没再为军训再抱怨再流泪了。似乎昨晚的眼泪流尽了委屈,流尽了不满。我挺过了最艰难的军训。
后来我才明白:我不是世界的中心,不会有人在我这个年纪对我是和气恭敬,除了父母,天底下有无数的人可以对我大吼大叫;没有人能帮我一直庇护,全都得靠自己,靠自己慢慢地坚强起来。做好自己,不乱惹祸端。这才是我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