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妈妈带着我去姥姥家听戏,姥姥家的风俗,每年二月二前后要唱大戏。我妈妈说很多年没有听过戏了,要我们一起去听戏。姥姥也同意了,就和姥爷一起从舅舅家赶往老家等着我们。
我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到鹿邑我姥姥家去。为什么复杂呢,因为我怕我的狗狗要孤独寂寞冷两天了;我还怕我的狗狗会饿死,因为爸爸这星期要工作到晚上才能回家。即使如此,我还是有点兴奋的。因为我即将到农村去了。那里有花红柳绿,还有好空气,还有刚从外地回老家等着我们的姥姥和姥爷。
妈妈开车很长时间,终于到了姥姥的村子,车刚停稳,我就看见姥姥在村口看戏呢。说是看戏,其实在等着我们吧。那时她在跟一个老婆婆说话,没有看见我们。我小跑到她跟前,对姥姥叫道:“姥姥,我回来了!”姥姥先是一愣,然后有点小激动,笑得脸上开了花,亲切的对我说:“哟,这不是洋洋吗?咋长那么高呢?我都认不出来了!”好吧,我确实高出姥姥一个头,我长高了,长大了,长成大小伙子了,可是姥姥脸上却也长出了很多皱纹。我心里有点酸酸的。
我是朵还没有绽放的花儿,而姥姥的花却快凋谢了。
“长那么高!”姥姥摸着我的头,不停的说,其实她已经够不着我的头了。
这时候姥爷也来了,他们赶紧的催促我们去听戏
,因为最后一场戏马上要结束了。
这时候我看到我妈妈日思夜想的乡村大戏。戏台子很大,上面有几个人画着花脸,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站在台上,手里拿着大刀,哇啦哇啦的在叫,敲锣打鼓的坐在旁边,还有站着的。大喇叭扩着音,有点震耳欲聋的样子。我想时间长了,我的顺风耳要被震聋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妈妈他们立刻进入到戏里了,我却一点兴趣提不起来。我很快发现在戏台周围有很多烟盒,我的小伙伴正在找烟盒,做一种游戏玩具,叫“呸呸卡”,这回我可有事情做了。我捡了很多烟盒,顾不得手上脸上弄了很多泥土来。
没有多大会儿,就散戏了,很多人嗡嗡的议论着,说着。这时候我的神奇鼻子又起了作用,香气滴流着往我鼻子里钻。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包子棚。妈妈小时候最热爱的,不知道给我讲了多少遍的水焊包子。——其实就是郑州的水煎包。往大锅里倒点水和油,刷一遍,放上包子,听见“刺啦”一声,随后又传来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迅速的盖上锅盖,坐等一会儿,师傅正反两遍即可。在等的时候,在想,这是农村的音乐会吗?
黄澄澄的包子终于熟了,出锅前又焊上几个鸡蛋,色香味,没法形容,怪不得我妈妈记得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