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空气中,只剩下闹钟的滴答声。也许是点滴,我分不清了。我的眼前白色泛滥,白墙、白椅、白地板、白灯……到处明晃晃的,但我却觉得昏昏沉沉,就好像这个世界与我无关。
我看着药水慢慢由小胀大,滴落,再与它的诸多兄弟姐妹融成一片。滴落、融合、滴落、融合……看着真是无聊。的确,输液室里没几个醒着,就算没闭上眼也睡眼惺忪了。连一向抗拒睡觉的我也试着闭上了眼睛。
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重新睁开眼,打量着坐在我身边的那位病人。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老太太。黝黑的皮肤,毛躁的头发有些枯黄,眼袋鼓鼓的,好像能装下一碗面;她的
脸上和手上到处沟壑纵横。远处看,这位婆婆可真像奄奄一息的枯树。
她已经打了一瓶点滴了,这是第二瓶。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瓶中最后一串药水滑下。等药水走完细管的一半时,我猛然想起药水流完会倒抽血液。要是这位老太太的血液被抽出来,那她就更有气无力啦!于是我赶紧叫醒婆婆:“婆婆!药水没啦!”她似受了惊吓,猛的睁开眼,我又重复了一遍话,婆婆恍然大悟,叫来护士替她拔了针。临走时,她对我笑了笑,说:“谢谢你呀,小姑娘。”随即,迈着蹒跚的步子走了。
就像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热情美好。张开手臂,用微笑迎接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