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有微风吹过我的双颊。一只大手牵着一只小手慢慢地往前走着。“你想学手风琴吗?”“想啊,多好玩!”我所想到的,只有幼儿园的小老头和红色手风琴。第二天,我拥有了一台红色八贝斯手风琴,开始了自己的手风琴生涯。“手要像握着一颗鸡蛋!”“胳膊抬起来!”我认真地听着,努力地练着。那一年,我五岁。
小雪飘过教室的窗前,我的心随俄罗斯的绅士飞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总算鼓起勇气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用那陪伴了我三年的红色六十贝斯手风琴,带大家的思绪走向俄罗斯,走向莫斯科。此时,延长符号省略了曾经腿上的夹伤。我的心灵在音乐的梦幻里徜徉。那一年,我十岁。
“你不能再学琴了,我们要搬到秦皇岛去了。”说这话的仍旧是妈妈。我
默不作声,但我却像是被关在音乐大门的外面。我呆呆地站着。“我要把琴也带过去,行吗?”“嗯。”此时我正从音乐大殿的窗口往里面张望。那一年,我十二岁。
阳光,蝉鸣,琴声。初中时的空闲时间永远都是那么少。我正练习着《秒速五厘米》的主题曲《one·more·time,one·more·change》。它并不是手风琴曲,当然,它也没有现成的谱子。但是,它代表着青春。我双眼微闭,身体随风箱的开合微微晃动,我像是浸入了樱花雨之中。音乐的门正微开着,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所拥有的是黑色一百二十贝斯风琴。此时,我已十四岁。
梦想,正如心中的樱花,新鲜,美好,又有些遥远,却一直引着我向前跑着。我会跨过石块,绕过泥潭,我将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