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傍晚,我突然发烧,体温像火箭一样噌噌噌上升,浑身发热,头晕目眩,一趔趄,来了个倒栽葱,一头栽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一个东西贴在我脖子后面,一阵清凉传来,我累得睁不开眼,感觉有人轻轻推了推我,接着听到爸爸的声音:“仔,你可能有点发烧,起来量一下体温。”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原来刚刚是爸爸在帮我擦脖子。爸爸拉我起来,让我抬起手臂,“见缝插针”地快速将体温计塞进我的腋下,让我紧紧夹住。其实,我很讨厌量体温,恨不得把体温计给扔出去。爸爸一定看懂了我的表情,过来坐在我旁边,一边按住我的手臂,一边说:“很快的。”
过了一会儿,爸爸拿开了体温计:“嗯,体温不是很高,我们先不要吃药,自己把感冒病菌打掉。”从小到大,爸爸妈妈总是这样说,我已经不吃他们这套了。我知道痛苦的折磨——灌开水行动要开始了!果真,妈妈端来一大杯开水。可能是我眼花了,觉得这水杯都比平日大了好几倍。在爸爸反
复劝说下,我勉强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就喝不下去了。爸爸说:“再喝一大口吧!”我抿了一小口,又放下了。
然后,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我再次被叫醒时,已是深夜,妈妈躺在我身边,据说爸爸每隔两小时帮我擦一次身体。“爸爸,你晚上都没睡吗?”“差不多吧。”我很震惊,抬头看爸爸,发现他在打呵欠,一副极度疲倦的样子。我忍不住说:“我发个烧,你们可被我折腾了,爸爸你快点去睡吧!”“从小到大,我们都是这样帮你降温的。”妈妈接了一句。“起来喝点水吧!”爸爸说。说到喝水,我肚子就胀了起来。我经常对妈妈说:“我都要被灌成水桶了!”可是,这会儿对着爸爸期待的目光,我一骨碌爬起来,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接下来的三个晚上,爸爸都是这样帮我,我最终没有吃药战胜了感冒病菌——体温正常,可以去上学了,开心极了。
外婆告诉我,小朋友每发烧一次都会长高一点。可我每一次退烧都是爸爸用熬夜换来的,我又心疼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