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农村,为了响应国家号召,那里如今也被列入旧房改造的队伍了。
记忆中的老屋,旁边有一块田,每到下雪天,田上就白茫茫一片。除了几棵白萝卜和大白菜还坚守在田间地头,其他菜品都被农人收回家了。清晨,太阳才露出半张脸,雪地上就金灿灿、亮晶晶的了,像铺了一层黄色的玛瑙。
紧挨着田地的是大塘,大塘曾经干涸过,泥塘里出现许多河蚌,我和哥哥兴奋地跳到下面去挖,幻想着能挖出珍珠来。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从天而降,把大塘灌得盆满钵满,从那以后,大塘再也没干过。
大塘四周生长着许多芦苇丛,每到春天,雪白的芦苇把大塘团团围住,如众星拱月。傍晚的霞光映在水面上,水天一色,浑然一体,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这时,一只野鸭从芦苇荡里蓦地飞了起来,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一串金色的水花和一圈圈的涟漪。
夜晚,芦苇睡了,鱼儿也停止了游动。皎洁的月光洒在水面上
,波光粼粼,好像月亮在照镜子。许多动物都睡了,除了蟋蟀还在不眠不休地唱着摇篮曲,仿佛等待大塘沉沉地睡去……
记忆中的老屋,房檐会变魔术。下小雨时,它给我看“大珠小珠落玉盘”;下中雨时,它给我看“飞流直下三千尺”;下大雨时,它给我看“九曲黄河万里沙”;而下雪天,它给我看七彩“冰棍”当空挂。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天气如何,它都向我展示大自然的神奇之作,令我叹为观止。
记忆中的老屋,门前有一块空地,是专供我们小孩子玩耍的。空地上有几棵爷爷小时候栽种的树。它们曾经都是幼小的树苗,现在已然是强壮的“小青年”了。冬天一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摇摆。小孩子最渴望过年,那时大家伙就聚在空地上放鞭炮,有孔雀炮、旋转炮、呲花炮,每一个点燃后,都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