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亮,雨声便先来了。初秋的雨似乎是最冷的,连带着一年的萧瑟。
小树林中也没有常青树,月变圆时,就一起齐刷刷地黄灿灿起来。
朋友喜欢迎风散步,邀我出门,我却抵不住寒意--东边的天空还是湛蓝如洗,西边似已有细雨低吟,风从小镇中心迎坡而上,疏而不漏。西面坡路两边疏疏密密的树丛,被细雨模糊成一片朦胧,这难道是雨的颜色吗?雨,也是人们谈论的话题,“今天早上老早就下雨啦”,“是啊,不过现在停了,不过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午后,坐在窗前欣赏着外面的雨,想到要是在晴天里下雨,那该有多美啊!但雨终究还是不屈不挠,冷冷淡淡地下着。我的房间朝北,窗户外没有那片醉人的绿荫,但却是黑瓦
红墙,青苔累累。雨至时,青苔便比平时还要绿些,平日起得早,便会遇到雨,雨也不过是静静,淡淡地落到它本应归属的每一个角落。从镇上那些瓦红色的屋顶透过西面下坡路的树丛穿进上坡宁静的夜色,怀抱月下的生灵。日落山头,雨映着残余的红--那才是它的颜色。
这天,我望着窗外,雨又来了,但这次的雨并不密,也不急,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可那些干枯的枝丫伸展在冬末刺骨的寒风里,苦苦涩涩,似乎还不肯放下往日秋风起时的那种萧瑟的艳丽,雨落,雨停,这个时节过得安安静静。
不久,春暖乍到。雨还在,天却不再冷。每天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碧绿的小山坡,苍翠的树林,瓦红色的墙砖,还有映在日光之下金灿灿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