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坐标学校图书角——
预备铃已经响了第二遍,喧闹的学校渐渐安静了下来,图书角内只剩下女孩儿一个人。女孩儿一手执诗集,另一只手上笔动的飞快,全然不顾走廊另一端那同学越来越近的叫喊:
“老夏!上课了上课了你还在这儿!找你一中午了你还……”
那同学揪着女孩儿的袖子越走越远,嗔怪的声音亦渐渐听不见了。
没错,那女孩儿就是我,人送外号“诗呆子”。不过这个外号我可不愿意承认,不信请看:
凌晨五点四十分,坐标正慢慢开动的班车上——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举酒还独倾。”“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人一句,飞花令玩的好不热闹。“十,九,八——”不出所料,他果然
接不上了。随着一方的认输,支持另一方的队伍随之欢呼。欢愉的声音挤出天窗微微张开的缝隙,惊扰了天上睡的正沉的几点忽明忽暗的星。
任何时候,邻座任一人口中叨念上句,似条件反射般下句便脱口而出。似乎是一种对词句的自觉,若邻近处有人论诗,即使不能插足也要侧耳细听,风卷着落叶萧萧,云卷云舒,任花开花落。凡事皆可因诗而静谧,因诗而焕发光彩。
有人言我这一“呆”,连边上的人亦也“呆”了起来。可不是么,素日交心者三句话离不开诗词,玩的略好的谈话也总以诗词为中心。班车上与我挨近的都飞花流觞无所不能,人人见我时都先一叹而后言道:
“真是个诗词迷!”
总是闻言一笑,修身养性。何而不为?微摇笔杆,流下零碎几行无关紧要的杂诗——流年偷换,词句依然。
吟罢《风雨夕》,又添《葬花吟》,话不多说,读诗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