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其实是我们对班主任金老师的尊称。金老师之所以戴着这么个岁月悠久的名号,倒也不是因为她很老,而是我们瞧他语文课时不时讲到题外去,慈善地讲上一大堆话,我们倒也喜欢,“金老”这个外号也就这样出现了。再加上我们班人懒,只喜叫两个字的人名儿,愈是“金老”“金老”地叫起来了。
那天午休,“金老”是一本正经地进来准备上语文课的,后来却越讲越歪,从“独立”到“学习”又到“趋势”,绝对可以写一篇博士论文《论现今教育的趋势及其带来的变化》。“金老”说话是好听,只是说久了便也起令人烦躁了。我们感到窗外的蚁儿都得跑回洞里去,水杉树叶子的叶柄都下垂了,就连斑鸠也听倦了。金老师却越讲越精神,可我们已无心再看金老那副颇具威严的红框眼镜了,或许真是受不了了,那只停在窗边的斑鸠,竟一个扑腾,飞走了。
何时是个头啊!
当然,总不可说个没完的,因为下午第二节课的老师——郭老师已经来了!
这位郭老师的特点呢,就是你把他丢
进五马街的人群之中,也不怕找不到的。因为她太白,没错,是太白,白得跟瓷儿似的(在这里就暂不打扰白雪公主了)。
当然,白,没啥事,硬是扎眼而已。下面开始说正经事:她太严肃了,天呐,倒不是因为她要求有多严,只是她很少笑而已。六年来,我只见过她笑过一次,但郭老师笑起来真好看,有点像蒙娜丽莎的那种笑。
那个同学估计很尴尬,郭老师的课上,他竟敢突地跳了出来,讲了个令人笑抽了的笑话,讲的时候语音发颤,差点儿连自己都笑出来了,待一讲完,马上开笑。
所有人都笑了,你可能猜到了,郭老师,没笑!
正在这一阵阵笑声中,所有老师都正离我们远去,远去。一年后离别,不知何时还能在一起携手,共度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