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最后再看一眼故园:那园中的池塘,皱起了眉头,那园中的树,终于不再飒飒作响,那林上的鸟儿,只是一圈一圈绕屋低飞。那是谁?这夕阳将妻儿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挥着手,望着诗人……诗人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那泪水不住淌下,流进了他的心中,他一步一回头,一次次地看着自己远离家乡,心中如刀割一般。他终于抬起了手,擦干了泪水,但那一滴滴泪水如泉般涌出,诗人怎能将它擦干?他跨上马,将心一横,离开了家……
诗人就是我,我终于离开了家乡。踏上了征程。
一路上,白雪纷飞,染白了我的乌发,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我看这凄凉之景,心中一震,竟想到了家乡。——远处,有一地马铃丁当之声。我看见他手上正拿着入京城的令牌,虽然才出去几段时间,为何像离
家几十年一般?我终于忍不住,上前道:“先生可是回京否?”“是呀!”
我心中又是用力一震,突然间,我十分羡慕他,打心底里羡慕他。
“问君能捎吾,信否?”“行呀,还请问君姓甚名谁?”
“吾姓岑名参,家住京城。请将信给吾妻。”我浑身翻了一次,就是找不到纸与笔,心中不免焦急。最后只得说:“请君捎吾口述给家人吧!”那人也点点头。
我把我的情况,以及对亲人的思念情,都给了那入京之使。
他回去了,他带着我的希望回去了。我望望渐行渐远的他和沙漠上一行整齐的马蹄印,又望望家乡的方向,又赶上去,说:“请代吾再说一话,说吾爱他们,请务必带到!”我又一次望望家乡之方向。
泪水,又湿了我的眼眶,泪水淌下来,打在衣襟上,打在袖口上……
终于,我来到了那儿,但我心中依旧放不下那个温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