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地刮着树枝和树叶,门外不时传来人们聊天声,我和妈妈坐在饭桌前,也聊了起来。
当聊到表弟时,我突然激动地说:“大人总以为是大孩子欺负小孩子,其实很多大孩子是被冤枉的。”
“哦,说来听听。”妈妈很感兴趣地说。
我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那天,我、姐姐和两个大表弟住在姥姥家中。即将吃饭,小表弟把枪给我,让我帮他保管一下。因为他的枪已经上了膛,如果走了火就会打到人,所以我帮他放了一枪。表弟见了,脸立即变得凶巴巴的。
“还我一颗子弹。”他的嘴撅着,手伸向我。我给了他一颗子弹,他便得寸进尺:再要几颗。我不给。他便一拳捶到我胳膊,还好我经常和我爸爸对练,所以不是很痛。
三舅看到表弟打了我一拳,拦住了表弟。表弟见三舅阻拦,就是几拳打在三舅身上。我看到表弟赖上了三舅,就不再理表弟,看起了电视。
二舅是表弟的爸爸,他见表弟打了三舅,便拉出皮带抽了表弟几下,表弟哭了,但不敢反抗。
第二天一早,姥姥家来了很多人,有爸爸、妈妈、姨夫和姨等。我出去玩时,被一个和姨说话的人叫住了。她夸了我几句,但姨
却对那个夸我的人说了一句让我很恼火的话:你别看他长那么大了他昨天还和他的小表弟斗了一架呢!
我想问一句:我打他了吗?到底是他打我还是我打他?
我忍着。走到爸爸身边,爸爸正和姨夫说话。姨夫突然笑着对我说:“思凡,昨天咋回事?你是大哥,不该打他,应该让着他。”我瞬间感受他的笑不是真笑,而是嘲笑。
我不能再忍了。“又不是我打他了。”我扔下一句话,就朝着河沿跑去,路上一直在想:我打他了吗?我没让他吗?我又没打他,而且也在让着他,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如果那天我打他了,他早就已经趴地上了。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没有打他!
我跑到河沿,下了河(河中没有水,全是土),我打着土解气,周围的树发出哗哗声,好像是在嘲笑我,路边的汽笛声好像也在说我不该这样。过了一会儿,我调整好状态,走到了姥姥家中,避开人多的地方,走到房间中。
等我讲完了,我才发现我和妈妈已经泪流满面,特别是妈妈。
此刻,已是晚上十点钟。路边已经没有人了,现在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和雨打在路地上的啪啪声。不过,我的心已经不再苦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