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阳公公还在赖床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起床了:兰州的太阳啊,就是这么懒惰,拉开粉红色的帐幔,远处的几座烟囱飘出若有若无的奶白色的雾:兰州的晨雾啊,就是这么实在,不过,也来不及欣赏清晨的兰州了,我匆忙洗漱完毕,看了看表,七点钟:兰州的我啊,就是这么准时,穿上每天都要穿的校服,踩上每天都要穿的鞋,七点半,我去上学了。
早上晨读,我走进了教室,老师们已经开始在同学们的桌角上批作业了,在我们朗朗的读书声中,第一抹朝霞被唤出来了。接下来,开始上第一节课,同学们一齐拿出钢笔和作业本,看着白板上老师早已经准备好的好词好句,埋头苦干起来,一时,教室里只能听见钢笔摩擦作业纸的沙沙声。
第一节课上完了,楼道里传来美妙的音乐声,我和好朋友何思颖手拉着手,怀里揣着鞋套和音乐书,嘻嘻哈哈的下楼去,伴随着集合铃的“叫嚣”,一队一队的班级准确的找好自己的方位,从溃不成军,成为整齐划一的“军队”只用时一分钟。我们做完武术健身操和七彩阳光广播操后,我们开始进行我们全校的拿手好戏:蛇形队。蛇形队,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用蛇形环绕的方法,围出精致的像大海的浪尖一般的波纹。
上午的四节课很快就上完了,我们大家在走廊的一角排起路队,老师一声令下,全班同学有条不紊地下了两层楼梯,从教室到操场我们的路队仅仅用了一分钟:兰州的同学啊,就是这么给力。当我们大家朗读着《三字经》踏着步走出校门时,路过一片潮湿的场地,大家把脚更使劲的跺起来:兰州的我们啊,就是这么顽皮。
我记得,我在兰州最喜欢吃的一家餐馆就是在我们科学院小学里大名鼎鼎、无人不知的常师傅砂锅。我通常点一碗排骨砂锅来吃,最令人无法忘怀的就是那一簇簇白白的金针菇:刚从砂锅里夹出来的“它”,浑身热气腾腾的,在零下十八度的低温煎熬下,吃一口,感觉在冰雪里慢慢的消耗的热量全都在这一刻间“满血回归”。排骨砂锅里最最无法让人模仿的一味食物当属他们“独家冠名”的,烧得滋滋作响的大排骨啦!常师傅砂锅里的排骨,总给人一种很温暖、很享受的感觉,来过这里的人,大都属于抱着那种“不吃不知道,吃过忘不了”的心情开开心心来赴宴:兰州的食物啊,就是这么令人垂涎欲滴。
告别了常师傅砂锅,我和好朋友一起手拉手往回走,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还会在《红房子》里面买几块糕点:兰州的食物啊,如果跟朋友分享了,就是这么美味。
回到家里,吃饱喝足的我倒头就睡,在天窗的旁边,是我的小铺,这里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因为兰州空气很干燥,被子里总是保持“真空”状态,就像
没有蓄水的棉花一样,轻的好像要飞起来:兰州的空气啊,就是这么近人情。因为这里天冷,虽说有阳光把被子晒暖,但也只是晒暖被子而已,空气并不温暖,但生活在这样幸福的环境下,我倒也是心满意足了。
饱饱地睡了一觉之后,我感觉一身轻,连刚刚剪过的、略微沉重的妹妹头都要飞起来。我一如既往,又在两条人行道的接口上遇到了一位已经玩了六年的朋友,我和她边聊天边走路,还一边吃糖,很快就到了学校。(学校离家并不远,只用5分钟就可以走到)
下午,我刚到教室,发现大家都不在里面,只有几个同学匆匆忙忙的回来拿跳绳,有一个同学问我:“唉?你不下去吗?”我忙问:“是么,下去干什么?”另一位女同学插嘴说:“你不记得吗,下个星期就是运动会了,大家都要加紧练习呀!”“哦!知道了。”我急急忙忙脱掉了一件外套,跑下楼梯去和“毛毛虫组”集合了。
练习完之后,大家几乎没有流汗,那是因为冬天太冷了,最冷的时候,呼出的气都变成了冰棱子。不过,看着大家红扑扑的脸蛋,你就知道:兰州的人们啊,就是爱运动。
上楼以后,大家气喘吁吁的上完第二节课,如饥似渴的上完了第三节课,最后,老师带我们下去活动,并一再叮嘱不要到有雪或结冰的地方去玩,但我们才不怕呢,我们在寒冷的兰州长大,非常具有防滑经验,况且,穿了这么厚的羽绒服和棉背心,即使摔倒了,也最多屁股遭点殃,不会有什么坏结果的。于是我和最好的朋友拿了一个试管,去那里做实验玩,我先铤而走险,到禁区边缘挖了一堆冰渣,又用防水的,穿在身上也不保暖的防水马夹盛了点雪,浇在冰渣上面开玩笑的说:这是天然刨冰。而好朋友则拿出了一小盒绿茶味的洗手液,浇在上面,说:“再加点果酱吧!”我和她都笑了,就这样,我们度过了愉快的第四节课。
五点半了,我们照例拐了个弯,拐到校门口去,队伍就停在“可心文体行”外,我和好朋友没有等到家长,于是我们走进了文体行。可心里面东西真多啊,漂亮的自动铅、像钻石一样照亮我们眼睛的温度计中性笔(在兰州非常常用,兰州天气比较冷,在学校里发烧是常有的事)、各式各样的活页夹、音乐旋转水晶球、亮晶晶的笔杆架、款式大方的英雄钢笔、娇小鲜亮的多肉植物牌钢笔……等等等等,我都把它们倒背如流。
姥姥总算来了,我在可心门口和朋友道别以后,姥姥和我在一家小卖部里买了一些冰棍,我迫不及待的剥开一根,放进嘴巴里:在太阳快要西沉时,兰州的吃货啊,格外变本加厉了。
回家做完作业时,已经不早了,我默默地看着最后一抹余晖照耀天际,心想:兰州的太阳,总是沉得那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