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等我。”这话音刚落,便传来车门关闭的沉闷响声。
终于,几分钟过后,我已等得不耐烦了。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打开收音机,但也无济于事。
于是我看向窗外。只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和同样停在一排车位里的几辆车子。我又看向那里——那家店铺。那扇门不断地开了又关,就如此循环着,哪里进出的人十分频繁。
我将目光转向别处,但到处都是一个样,也毫无趣味性可言。不断有人从哪里过来开着他们的车走了,不断有人在车前路过。但我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陌生人——她的父亲。我虽知道隔着车窗他不会认出我,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往下缩,不自主地慌了。于是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地不断透过车窗去找寻着,果然发现了那个对现在的我来说触目惊心的车牌号码,此刻那辆车就停在我的身后。然后我又移回视线,看见他同样也走进了那家店铺。
我又忆起了那段时间,我性格不高傲,避不开与其他同学交流时,我也是小心翼翼地,用不显突兀的平常语气敷衍应付两句就罢。唯独对她,我却虎视眈眈,处处针对。我自然不会真
正有所行动,但也没有言语,只是一个装模作样的眼神,可却足以使我不安好一阵子。但现在的我回想起来,觉得当初的我是多么可笑,放弃了一份本应是最好的友谊,却还换不来什么,这这道式子被永远地画上了不等于号。那时的我们,不懂事的稚气的孩子。我也曾无端地觉得她太懦弱,但我何尝不是这样呢?当初的举动,如今上帝让我加倍地体验,而执行这项死缓刑的刽子手,恰恰不是别人,而是当年我满以为“这才是朋友”的那个人。想到这儿,我笑了出来。是啊,难道这不可笑吗?我的信任仅仅是一个如今被遗弃在角落的道具。当初我不懂事,什么叫伤人,现在我知道,不用所谓的什么武器,有时仅用一句言语,就足以让一个人倒下。不管怎样被捉弄时,我还忍耐着,一切将会远去,小学六年的时光也将随着一张又一张被翻落的日历走到尽头。“如果被玩笑的人不觉得也很有趣的话,就不能算作玩笑”我很喜欢这句话,它说出了我无论如何脱不出口的心声。
“砰!”车门被打开了。车窗外的喧闹将我拉出回忆的漩涡。也许,我也一样怯懦。望着窗外流动的风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