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新春,街上的人儿们都是热热闹闹的,随处可见卖灯笼、糖人的小阪小孩子们在自家门口的院子门前打闹着,虽然已是卯时,很快要启程了,但大诗人李白却望着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眼里却无丝毫的一缕一丝的欢喜。
“客官,不久后就要出发了,你不收拾收拾上船吗”一位头戴头巾,身穿短衣的年轻力壮的小小伙子不仅探出一个好奇的小脑袋,粗鲁的挽了挽袖子,那样子好像在看街头上那群耍猴的人们逗猴时一样。
那位身穿白色长袍,留着一小撮山羊胡显得那双眼睛更加充满了沧桑,他伸手抚了抚那把佩戴在腰间的好剑,微微一笑开口道:“莫急,我还有一位重要的人要见。”说罢他便不顾那小船夫迷茫的眼神。转过身,抬头仰望着天空上星星的残影,轻轻的叹道:“汪兄啊,汪兄!”那件米白色的长袍在风中摇拽着,背影虽然还是那样挺拔,但是,那里面似乎还掺杂着几份淡淡的忧伤和历经的沧桑。
已是寅时,天空换上了一件灰蒙蒙的衣裳,细如针线的雨点开始轻柔的抚摸着大地,看着外面一片雾蒙蒙的景象,李白轻叹了口气,几乎是无声的,他缓慢的转过身,消失在了船舱之中,只能在帘子中隐隐约约的望到一个黑影。正当李白心灰意冷,已经逼迫自己不再挂念之时,他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码头上。
“太白兄,且慢!”是那个充满了他太多太多回忆的嗓音,但今天,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哽咽。他愕然回首,果然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又是那位头戴鲜红色礼帽,身穿充满了豪情的黑红相间的大褂,那张修长
的脸,一对狭长的眼睑。他双眼紧闭,瞳仁上布满了水雾,他不曾想过汪轮与自己道别的场景,他也不敢想……
“汪兄”喊声中带着几分哭腔,汪伦大步的跨上码头,发出了沉重的声音,一下子李白的双手就被另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他眼中流露出说不尽的不舍与留恋。
“太白你就要走了,兄弟舍不得呀!”一刹那,汪伦那双细长的眼中一下如泉水般涌出,他轻轻的摇摇头,颤抖的张开双唇:“兄弟再喝一杯吧,让我最后好好的看看你好。”
“嗯……好”李白用力点了点头,双手不住地轻轻颤动。
桃花瓣在天空中上漂浮着,随着清风呼呼地长叹花瓣轻轻的落下顺着湖水流向远方。水中的涟漪中倒映着两个豪放饮酒的身影,他们两个人的脸夹上都有一道浅浅的泪痕,两个人的思绪被一个粗壮的喊声被打破了。
“客官,该走了,不然到了那地可不好打尖啊!”李白挥了挥衣袖,轻轻抹去了泪痕,缓缓回过身,用双手抱拳,用梗咽的声音回道:“”兄弟多保重!”他缓缓举起了颤抖的双手哽咽着:“兄弟多保重,到了记得报个平安啊!”李白慢慢走上了甲板,每一步都仿佛有一块千斤的石头压在自己的心上,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怕自己会情不自已,泪如雨下。
突然,在岸上传来了阵阵歌声,似乎还带着几分不舍。他毅然转身,看到的却只有一个黄豆大的黑影,顿时,两行清泪从眼中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他望着那豆大的黑影,口中喃喃道:“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