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出生、成长在城市的小孩,我的春节历来就是买买买、吃吃吃;为了能体验不同的民俗风情,正月里,我和妈妈上高速、奔农村。
高速公路平坦、又宽阔,清晰的引导、自由穿梭在车流间,分流、路卡、省道,一路平整、警醒的红绿灯、流畅地切换,甚至没有什么大颠簸,车就停驻到了一幢4层小楼前。阿姨笑呵呵地向我迎来,但我的心神却被一旁池塘里“嘎嘎嘎”欢叫的鸭子吸引走了。一下车,就跑向池塘边。精干黑瘦的鸭子们三五成群在池塘游弋,时而呼朋唤友,残荷片片,几颗干瘪的莲蓬头像崴了脑袋似的垂挂着,平静的湖面,圈起了阵阵涟漪。
“咯咯哒~咯咯哒~”从我脑后传来。“鸡!在哪儿?在哪儿?”我兴奋地问道。循着声音,我穿过田地。脚踩着泥土,软软的,露了半截儿的红萝卜;抽起了比我还高的青菜芯,缀着黄黄的小菜花;卷心菜像一朵朵盛开的大花,里三层、外三层;自己栽种的马兰头叶子更宽、大白菜却更瘦长;晒干了的2根丝瓜挂在竹竿上,婆婆说丝瓜筋可以洗碗;还有的像茼蒿……我边走边认,每回认错了,婆婆都哈哈哈笑个不停,我这个城里来的“五谷不分”傻小子。
终于找到了偏屋后的鸡窝,连带还养着半人高的大白鹅,额头顶着拳头大的橘红色包,凶狠地来啄我这个外乡人,吓得我满
院子跑。这些只吃剩饭菜的家伙们,可比城里的鸡鸭肥硕多了,也顶有力气。婆婆一边护着我,一边从鸡窝里摸出了鸡蛋,说攒了好些让我带回杭州。手心里地鸡蛋温热,小小的,比鸽子蛋大些,我却不敢凑近闻,因为蛋壳上还带着点鸡屎呢!
“炀炀,中午吃的鱼,我们去池塘现捞!”公公一边解开了小船的绳索,一边呼唤我。我眼见着公公拿网兜在水里划拉着,兜起了一尾鱼,在水面扑腾着浪花,鱼尾竭力拍打着。踩着岸边的石板,有些墨绿色的青苔,离池塘更近了些,我蹲在水边,看见黑青色的水草在水下悠然自得,沿着石壁,乌黑的螺丝紧紧吸附着。手伸进冰凉的池水,摸螺丝。
嘿嘿,感受着手心真真切切的螺丝们,抚摸着嫩嫩的菜叶,耳旁聒噪着鸡鸣鸭叫,偶尔,天际还掠过几只野鸟,那么多活物近在咫尺,好像走进了大自然、好像走进了动物世界。这里是不同的世界,心欢快地扑腾着,没有高楼大厦的拘束,没有栏杆铁笼地隔离,没有卫生、危险的桎梏。
农村的春节,是一个鲜活的世界,到处都有轻而易得的快乐。生活中处处都有美,不同的地域有各自的美,不同的人有各自的美;静谧可人是美,落落大方是美,浑然天成是美,精雕玉细啄是美;愿我们带着善良、包容的心,用心去体味,这个世界恬淡又愉悦、辽阔又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