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一天,我正在房间里写作业,听见爷爷奶奶在外面吵,声音还挺大,声如洪钟!
奶奶嚷道:“俺们汉中,自古就有‘小江南’的别称咧。你看看,闹灾荒的时候,你们只能啃地瓜、吃杂粮,我们都还能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鱼就更不用说了。”我仿佛能想象出奶奶脸上自豪的神情。
爷爷幽幽地接话儿:“你那米,那时候,糠的,又硬、不香、不油,不好吃,还塞牙。这东西,我们山东人都不吃,面是细粮,米是粗粮。”
在一旁,来自正宗江南水乡、“人间天堂”的妈妈说话了:“我们小时候的米,好像分两季稻和三季稻,有的硬有的软。现在的米一般都是杂交改良版,口味软、糯。不过,江南特色的米还有粳米,也就是糯米,忒好吃!过年包粽子,做八宝饭,都很香。”
我在一旁瞎凑合,探出头去大喊一声:“耶,我最爱吃大肉粽了!还有糯米八宝鸭!”
“叮咚!”一声响亮的门铃声传来,是大伯。“喏,你的馒头运来啦---”大伯在门口冲我嚷道。我赶紧跑去,掂掂那大馒头,好家伙,一个就有两斤重!跟小脸盆那么大。单手一托,沉甸甸的,我成了“托馒头天王”。
爷爷在后面乐了:“呵呵,馒头啊,还是咱山东的地道。这可是王哥庄的馒头,用最土的柴火,最好的
铁锅做的,可不像那些蒸汽锅,批量生产。”
吃饭了。我坐在座位上,大嚷着:“我要我的馒头!馒头!馒头!”奶奶很快端上来了热腾腾的大馒头。这时,它已被切成几大块。我抓上一块就要往嘴里送,奶奶赶紧拦住,说:“哎哎哎,怎么一大块往嘴里送?你不怕把下巴吃脱臼啊?要掰开一块一块吃。”
这馒头的皮儿十分的白净,特别有韧性;它的底是被烤过的焦黄色的面包的颜色,看起来就很香;馒头非常之密实,撕下一块,看得出一层一层的,往嘴里送,哇!这味道!麦面之香,顷刻之间充满了我的口腔。我不禁赞叹道:“真香!”爷爷又在一旁发话了:“我就说嘛,还是我们山东的面地道。”“哎呦呦,这又夸上了。还能光吃馒头?”奶奶说,“夹菜,夹菜。”他们又争开了,春节的饭桌上变得更热闹了。
说起南方的“馒头”还有一个笑话。以前南方包子和馒头不分,一概都是馒头,就叫成“肉馒头”,“菜馒头”,“香菇馒头”,“细沙馒头”“,“实心馒头”。北方人到南方来,一见菜牌上这么多“馒头”,一头雾水。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米也好面也好,只要是美食,一概接受,来者不拒!那浓浓的故乡情结,深深的团圆年味,聚成全家人脸上盈盈的笑容。这个年,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