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阳光,如精灵般跳跃着。悄然间,跳遍了老街的每一个角落。我遇见了那杯马奶,心是那样温暖……
那条老街,一如既往的清爽。肉饼的香气,顺着风飘进每一个人的心胸;蛋糕的甜美,徜徉在大街小巷的每一处角落;老酒的醇香,占据了空气的每一寸肌肤;小店里,古朴的木陀螺承载着儿时的回忆,笑声、叫声隐藏在那悠悠的转动声中。
一阵马嘶打破了老街的宁静。“牛仔”身着马甲,头戴圆顶帽,腰间别着一把木制手枪,黝黑的脸在阳光下笑得十分生动,一条条皱纹欢快地游动着,宛如纵横交错的田间小路。他一边牵着母马,一边沙哑地吆喝着:“挤马奶咯,新鲜的马奶哟…”我跟着他走了一路,不停地揪着爷爷的衣角变着样儿地哀求着:“我要喝马奶,我要喝马奶”,“一杯,就一小杯”……无奈之下,爷爷向“牛仔”招了招手。仔细打量,这卖奶人虽上了年纪却
也颇英俊的,浓密的八字胡随着嘴唇一动一动的,凌厉的眼神中不乏对顾客的热情。
“牛仔”喝住母马,从马背上的布袋中掏出个塑料杯。那宽大的手掌不停地挤压着母马竹笋似的乳头,一股白里透黄的乳汁缓缓流入杯中,带着阵阵膻腥味儿。那味儿熏得我恶心,小脸像刷了白灰似的,死白死白的。
爷爷把马奶朝我递来,我刚想拒绝,满眼嫌弃的目光无意中瞥见那双苍老的手,青筋突突突地跳动着,粗如绿色的树枝横卧着。是呀,这杯马奶里有爷爷的汗水,我怎能说丢就丢?我屏住呼吸,小泯一口——脸上泛起一股青涩,马奶如喷泉般涌出。爷爷慌了神,不停地拍着我的后背:“你这傻孩子……”寥寥数字如暖流般翻腾着,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心田。
不论是香气四溢的肉饼还是令人垂涎的蛋糕,抑或满载回忆的木陀螺,都不及这杯马奶温暖。因为它,我遇见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