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的曲,君总知其意?”“心听你心所欲,通透你的为人,便如此。”
我出生于春秋时期的楚国,家世祖辈皆以音律之作得名。吾父心在琴,志却在厚禄,他的一生都被楚王室赏识,得到了自己醉生梦死以求得的莺莺燕燕,却也永远寄身在皇家亭榭中。
我年幼拜成连为师,他赞许我:“指触琴,如绵延江溪,意境深远,缠绵如丝,是田园君子之求得。”这不是吾之求得,于是我拜别了老师,因为他不是那个人。我回家后,每每有人来向我顶礼膜拜,当然少不了奏琴,他们惊羡:旋律如牡丹般雍容,定会继承家父之业,以琴生侍奉吾王。不,我怜悯父亲,为了荣华不惜抛弃志向,抛弃自由,被皇室的金碧辉煌迷失自己。
圣旨还是来到我面前,无尽的财富滚滚而来,但我并不想像父亲一样。于是我背起琴一走了
之,从此不再过问世事!走过山脚下,我抬头向上一望,高耸似吾心,山下有水在向前奔腾,好似在诉说着愁苦,我激愤之下,拿起琴,初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这时一个櫵夫走过,拍手称赞“好!”
“好在哪里啊?”
“你的琴音如山之高,志向高远,远在世间,远在自由和豪情,远在作为,却不是金银和财富,不是惺惺惜惜的田园;指一掠即如浩荡江水,虽是水却不内敛其中,意境并不深远,因为这只是在寻找人间的可以诉求的人心,愤诉心中的苦闷与孤独。”
“我从小生在猎户之家以打柴和打猎为生,不晓得什么音律,但为父平生的力量都用在臂膀之上,那是他生来的道义。
我心一怔,愁闷多年的心结终于被解开。
“在下伯牙,敢问尊名?”
此刻,那般滋味在心头,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