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不知何时染上了灰色调,空气氤氲着水汽越发闷热。一道白光闪过,耳边霎时响起一记惊雷。我吓了一跳。一场暴雨正在酝酿。
窗外,闷人的压抑,有只蜻蜓几乎擦着地面飞着,蝉叫得不耐烦,行人抱怨着令人不适的天气,相互告知暴雨即将到来。
不出所料,雨来了。以排山倒海之势,浇灌了整个城市,像一个巨人声嘶力竭地叫嚣着,抡起拳头重重砸在城市的每一处——房顶上,窗玻璃上,树上,草地上。那沉闷的拍打声,是他摧残的狂妄;那清脆的敲击声,是他嘲弄的轻蔑,那厚重的拍打声,充满着他野心的放纵。他要撕裂一切,摧毁一切,让一切低声下气,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鸟巢在暴雨中摇摇欲坠,行人的伞不堪雨水的击打,发出吱吱声,甚至又被席卷而来的狂风吹得翻转了伞骨。雨水打在花草柔弱的茎叶上,仿佛能听见脊骨折断的声响。树枝哗哗作响,顶梢的树叶被刮得
翻出叶背,好不狼狈。狂风裹挟着暴雨席卷而过,他们像打了大胜仗一般,肆无忌惮地大笑,俯视凌乱的大地,笑出的是轻视,是鄙夷,是谁与之争锋的狂傲和放肆。
但是,暴风骤雨突然畏惧了,他们看到了什么啊?一片绿草,一棵棵看似纤弱的小草,默默忍受暴雨的践踏,在暴雨嚣张的气焰下,顽强地挺立着。他们像突然杀出的援军,带着军队起死回生,扑灭对方的气焰。雨水更加疯狂地蹂躏着小草,而小草不为所动地承受着,看上去不曾萎靡一点。他们在笑啊,银铃般的笑声,是嘲笑,更是骄傲。
风速不知何时慢了下来,雨也渐渐收敛了锋芒,颓然地停止了叫嚣,只是有气无力地嘟囔几句,敲打的声音无精打采。他领着军队退出了战场,雨平息了,他为自己不能让小草低头而气馁,而小草仍然笑着,笑着……
狂风暴雨,一卷方才的闷热,太阳出来了,天边挂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