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悄悄地飞过一丛芦荻,未说一句话,我俯身从池沼中捞出一束湿了的白发,心想,还有什么好说的?
——洛夫《秋之绝句》
夜空中,最后的几颗星星微弱地闪烁。我透过狭小的窗户看见它们,在默然间搁下笔,不知多久没有时间凝望窗外。
“沙沙”的声音在林间穿过,老花园呆呆地听着,那埋伏在草丛中的秋。孩子们往日的笑声已然不在,留下的,是紧张学习的气氛。沉寂将宁静铺在湖面,五天,一回家就没再下来过,始终重复着这份规律,秋却毫无声息地过去了大半。
披上一件薄衣,刚出门,才发现秋早已带来一股属于黄昏的凉意。墙古老寂静,在余晖中映出那属于老树的一片斑驳,风轻抚这树,树也毫不在乎,卖弄着新染的发。
喷泉边的这一角,也不复往日的热闹,
因为无人,水也不喷了,只留着一片静寂的死水。过往的人们全都步履匆匆,没有一刻停留。树上的叶儿被风吹落,落到了池中,漾起一圈圈的涟漪,似一叶小舟,旋即沉下。叶“沙沙”地作响,无人做伴,只能与一楼传出的老年人的广播声互相应和着。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我始终做不到同刘禹锡那般的豪爽,叶落花谢,人走茶凉,一年就这么快过去了,但我却一事无成,剩下的日子我又该干些什么呢?
回眸处的小路上早已铺满了金色的落叶,唱着秋天的赞歌。树上,叶轻颤着,像极了一个迫不及待奔向母亲的孩子。余晖将一切灌醉,我却看到在枝头轻扬的嫩芽。
我们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一个秋天,装满了口袋,它装满了秋叶与寂静,我装的是嫩芽的志气及回眸处的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