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心中最美的风景,莫过于故乡的柿子树了。每当秋季农作物收割完毕,就会发现门前的柿子树已经悄悄结出果实,压得树枝都严重弯曲,几乎要落下来。
头一次注意到老家这些树,是在小学。那个国庆我回老家,抬头便看见树上这些饱满的果实。父亲说那果子便是柿子,那树便是柿子树。
但即使问清了树名,心中仍不免疑惑。每每看到爷爷拎来一篮柿子,我就想问,树这么高,爷爷是如何把柿子摘下来的?难不成爷爷这么大年纪,还得爬树?
这个问题直到我上了初中才被解开。仍是国庆回老家,这期间我看到爷爷时常站到老家平房的房顶上,手拿一根挺长的竹竿,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十分好奇,便快步登上房顶,走近一看,才发现竹竿那头还系着一个兜,爷爷在拿这个工具摘柿子。
爷爷发现我来了,就让我也来试试。我便接过竹竿,学着爷爷的样子,用兜先裹住柿子,确保不会落下来,两手一前一后拿住竹竿,然后用力向后一扯。一扯,两扯,我竟然几次
未能成功。爷爷在一旁鼓励我,叫我使劲。我就再度尝试。做好准备,然后用全力向后猛得一拉。只听树枝咔得一声断开,一个柿子已经躺在了兜之中。我成功了,十分开心,反观站在一旁的爷爷,也乐呵得像个孩子。
这之后每年国庆,我都会回家和爷爷一起摘柿子。每次摘完,爷爷都会很仔细地挑柿子,熟透地拿下去先吃,不大熟的先放一放,若有虫子啃过的,就直接扔到房下去。爷爷总是一边挑,一边问我在学校,在家的情况。
每当到了离开那天,爷爷常会起得很早,到杂物间收拾东西。各种蔬菜瓜果被爷爷装到一个大麻袋中,放到我们车上,车总是被塞得满满的。这其间当然包括那些柿子,那些柿子都包含着爷爷对我们深深的爱,跨越五百多公里的距离,陪伴我们回家。
每年国庆之际,我们长途跋涉,来到那条乡间小路上。这时会看到两排高高的柿子树,上头结满了柿子,像一个个高大的指示牌,告诉我,前头便是我的故乡,有一位老人,正在那儿等我们父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