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温度】
总有那么一种温度,在变幻的四季中,给予我们温暖。纷飞的大雪中,你在,丝丝暖意便不断涌来;燥热的酷暑中,你在,寒凉之气便层层蔓延。十指连心,手心的温度,便是心灵的温度。
大如鹅毛,这年的雪非同寻常,天空黑压压一片,宛如暴雨将至,可谁知,争先恐后落下的是雪呀,雪片纷纷飘落,是哪位仙女的天鹅绒被子,不小心破了个洞呢,送给人家美好如此的盛况……我眨巴着眼睛,幻想着,那时的我很小,很小,对一切世间事物都怀着美好的幻想。蓦地,一双暖如火炉般的大手,将我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与这冰天雪地极不相称的温暖,自手心开始蔓延。
“外面这么冷,还在这里等着看雪,感冒了可怎么办!回去妈妈又要训你了哦。”明明是埋怨,可语气中却丝毫不见责怪。“所以我知道你心疼我,特地为我暖手来了,对吧?”我得意地反问,任性的享受着这份宠爱。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他的厚羽绒服脱给我穿,上面还有暖融融的余温。
那年的雪好大好大,但奇怪的是,记忆中那个冬天却格外温暖。
灿烂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空气如凝滞了一般,蝉也失去了奏鸣的热情,鸟儿耷拉着翅膀,狗亦懒散的趴在路旁,吐着舌头,在房檐的阴影中,贪求一个安稳的午觉。在老家,失去了空调的庇护,夏天的威力才真正被城市中被惯坏的我们领略。烦躁的在已然成为“热席”的凉席上,翻来覆去,我是如此渴望有一阵凉风拂过我的身躯,让我……
“哎呀,好凉!”一双冰凉的手突然袭上了我的脸颊,瞬间让昏昏沉沉的我清醒了起来,贪恋刚刚的凉爽,我赶紧抓起他的手来回蹭我的脸。“怎么样,凉快吧,看你热的难受,我特意去后山的山泉中打了几桶清凉的水,泡了半天,手才这么凉呢!”他嘿嘿地笑着,满脸得意,我却有些感动的说不出话,只别扭地将脸扭到一边……
记忆在那个夏天戛然中止。从你离开我算起,已七年有余了,但那手心的温度我竟清晰铭记着,一幕幕好似发生在昨天,今日在脑海中一一重现。
最疼我的是你,最先离开我的也是你。
这七年有余的离别,这不可磨灭的亲情,最挥之不去,忘之不却的,是你,是寒冬酷暑里,你手心那名为爱的温度。
【手掌的温度】
“大手牵小手,走路不怕滑……”耳熟能详的歌谣回荡在耳边,怅然又想起那双厚实却布满茧子的手。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炎夏,蝉鸣响彻,几束阳光偷跑进绿叶的裙隙,斜斜地光束,暖暖地打在人身上。我牵着爷爷的手,两人走在院中,他的手上布满老茧,因为多年劳作,布满的不仅是伤,还有岁月的痕迹。爷爷见我咿咿呀呀地向他说话,宽厚的手掌一把将我托起。手掌的温度像暖暖的太阳,给了我无限的安全感。那时的我还意识不到,这双手会给我带来无尽的温暖。
织毛衣、缝棉被……我的日常生活一切几乎无一不是经爷爷的手打理的。那是几年前,冬天很冷。尤其不同于南方老家的湿冷,北方的冬总是干燥,刺骨的寒。他怕我冷,就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地点着灯给我织毛衣。
台灯昏黄又温柔的灯光晕散开,从中心一点一点向处拉大,顿时屋里洋溢着黄暗的味道。他没有老花镜,只能俯下身,在微黯的光下细细地看,眯眼半响,才将线头从那细长一缝中穿过。松了口气。
我掩在门后,默默地陪着他。偌大的空旷中,只有一灯,两人,和一双穿梭在毛线间的、笨拙厚实的双手。
再后来啊,我长大了。他握着我的手,嘴微微颤着,想说却说不出。他的手仍如往常:干燥,温暖。我恍然发现,这双陪我到大的手掌又添了皱放。千沟万壑一般纵横在他的手背上。不是孩子的柔嫩,那是几十年来,他辛勤劳动的见证啊!他掌心的温度不高,却足够滚烫。烫的我的心发疼,滚地我的头发热。他受了多少累啊!岁月真是无情,用刀子在他手上一划一划,划下了它的足迹,带走了他的年华。我从稚嫩走向成熟,他却从壮年走向衰老……
时光,走慢些,走得再慢一些吧……
我牵起了他的手,牵这走尽风霜,看遍百态的手。儿时夜游,灯下织衣,一幕幕的场景浮现在我眼前。从前,是手
大牵小手,走路不怕滑;如今,是的手牵大手,永远不放下;未来,是大手牵大手,温暖不忘他。
我笑笑,牵起他的手,一同走入夕阳余晖中,渐行渐远……
【寒风的温度】
“及念北风寒甚,未晓儿冬衣可有?”在教室中学习倒不觉得什么,要不是这封家书,我还不知寒冬已至。
北国的寒风却是冷的,不然那燕子为何忙着南飞呢?然而有那么一瞬间,我却尝到了寒风的温度。
那也是一个雪花纷扬的冬天,一夜间北风送来了阵阵寒气,并卷集大量红彤彤的云。抬头仰望,仿佛两只玉龙在天上厮斗,那银色的鳞甲纷飞,顷刻间,天地一洗旧气,换上银装。
我骑着老旧的自行车,后座上放着沉沉的书包,咬牙在柏油路上吃力地瞪着。路上原是厚厚的积雪,被车压过,便变成了一层薄冰,又湿又滑又冷又粘,着实是行路人的“天堂”。像这样的境况,我爸爸理应担起驾车接送我的任务,可他在这时却恰好出差,不知何处,留下独自面对这寒风凛冽。
我就这样战战兢兢地骑到学校,看到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同学,我这个雪人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不由得心中升起些难以名状的情感。
这种情感伴随了我一整天,并且一定会被我就着寒风带回家中,我这样想。
当我放学时,雪仍旧未化,已经凝结成冰。或许是心神不定,我骑车的频率较上午比又快了几分。由于雪的覆盖,所有地方都是白色一片,我的轮子在与路牙子来了次亲密接触后,我就重重的摔在地上,所有的力量都加在了右腿上。
我忘记了后来自己怎么到的家,当真是连同寒风和怨恨一并带回了家。
我躺在温暖的床上,心中却仍是白天的风雪: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出差?为什么在我需要他时他却不在?不回来也好,要回来我非要闹上一闹!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和着寒风伴着风雪出现在我面前:“孩子,对不起……”不知为何,门口的寒风变得温暖起来,爸爸回来了,为我挡住了寒冷。
收起那封家信,收起那段回忆,是时候穿上毛衣毛裤了,那“寒风”的温度,将温暖我整个冬天。
【眉间三寸的温度】
清风裹着醉人的梅香,轻轻推动风铃摇晃,那段有关温度的记忆,被有意者挂在生命的风铃上,随风歌唱。
太阳撩开缀满星河的盖被,打着哈欠,向世界道着早安。身体已然苏醒,沐浴在金色温暖的温度下,随之而来的并非舒适的感觉,而是忽冷忽热酸麻辣痛并存。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原来是昨天淋了雨。“可能感冒了吧。”我并未放在心上,像往常一样坐起。可喉咙的干渴不由得让我猛烈地咳嗽起来,脑子昏昏沉沉,两眼一黑,又躺了下来。
母亲闻声而来,看着我苍白的脸颊。她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用两只手将我扶到床头,关切的眼神中充满疑问,我同样用委屈不安的眼神望向她。这时,她边开口问:“怎么了?”边撩开我的刘海,我乖乖将脸支过去,她缓缓用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我感受到母亲眉间的温度,足够让人在空虚里相信,在躁动里安静,在绝望里有寄托。那稍带凉意的37。5摄氏度,安抚着我,缓缓流入了我的血液。让我永藏这份温度。“也许母亲在为我量体温吧,”我想,“但我更相信她在传递给我力量。”母亲无言的爱就这样埋在了我的心田。连同那亘古不变37。5摄氏度……
从前母亲总是喜欢用她如同丰盈羽毛的手掌来牵我的手掌,好似要将我保护在她宽大的翅膀下。现在我总喜欢用与她差不多大小的手掌去牵她的手,两只37。5度手掌相遇,本该是美好的,可我却更喜欢母亲用冰凉的额头来为我降低温度。温度的传递、流动,像极了我和母亲感情的交换。
这世间太阳的温度温暖了大地,无私却无法动摇的们的心。风过百里,雁飞千里,云横万里。风过百里,自知并无归期;雁飞千里,不过坚持胜利;云横万里,终将隐于天际。大自然的变幻无常,令人难以琢磨。温度的分布范围也十分广泛。我们会因一个人、一件事感到寒冷、或温度,但停留在心中的一个值,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这次换我,换我来撩起你的白发;这次换我,换我来托起,母亲,这次换我,换我来珍藏你眉间三寸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