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年华,记忆中的往事如深邃的天空中的繁星一样多,有明有暗,最闪亮的那颗星是那次看街头卖艺的杂技表演,使我终身难忘,回味无穷。
燥热的盛夏,让人心中发闷。我和朋友骑自行车回家,途路一条小街,街的尽头人声嘈杂,原来是有人在卖艺。
扶车走近,这片场地还真不小——用白色粉围成的一个大圈,圈的一边界限处是一辆大卡车,上面有招牌,这圈应该是耍蛇时,防止蛇乱窜的蛇的活动范围,但听旁人说,这个表演早结束了。
先上场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拿了两个牌子相交成一个45°角,她穿着十分普通,红色背心,红色短裤,头上还断地在冒汗。牌子一开一合,一个杯子就呈现在眼前,再开再合,又出现了一个杯子,呵!神了!就这样变出了九个杯子,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看向观众,一会儿看向自己怀里的两个牌子。她下场了,又一个年青的小伙从幕后走出来,拿了个鞭子,他好像有个14,15岁的左右,长长
的鞭子在他手中挥舞,他消瘦露骨的身躯好像就要被风吹散似的,“啪…。啪…。”地打在地上,随着每一声响,我心中的闷热就少了一份,反而,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怜悯——他是多么小啊!为什么不去上学呢?难道他不想学习吗?不,不是。
最后又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看来他们是一家人。那个男的说,要让先前那个年轻小伙的手“断”——也就是骨折,但只持续5分钟,这令观众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只见那个中年妇女一脸担忧地拉着小伙,男子头上也大汗淋漓生怕“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失足成千古恨。一瞬间,人们的呼吸凝重了,一只手断了……两只手断了……男子把他的手来了个360°的旋转,后又把小伙的手恢复了。我把一些钱放在那破碗里,就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闷热消失了,惋惜与哀叹充于我心——世间真会有慈悲吗?月光在树林间破碎了,好像那个年轻小伙的梦想在拜金主义之林中粉碎了,这条街很短但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