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钟情于舞蹈的女孩,这些年来,我学过一个又一个的舞种,可让我映像最深的竟是学了短短两年的芭蕾。
我又一次回到了陌生又熟悉之处,踮起脚尖,感到疼痛后的麻木,我知道,就连脚趾都在抗议,为什么要覆上厚厚的茧?
一个人倔强地旋转着,对准七分点甩头,重复,单调,乏味。原本高挽的头发,终于在这一刻散落了。我索性躺下来,聆听心跳的节奏。
睁开双眼,被日光灯照亮的天花板白得刺眼,四周光滑的把杆,还有用脚印记录疼痛的墙壁,全从巨大的落地镜中反射出来。这真的是我所向往的舞蹈吗?太疼了。
闭上双眼,回荡在耳边的,仍是柴科夫斯基优雅的《天鹅湖》,眼前似乎晃过了雪白的天鹅,在宝石蓝的湖里嬉戏,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我还清晰地记得,它们
的脖颈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弧线。一曲终了,天鹅也消逝了,我拼命地想追上它们,不自觉地踮起脚尖,旋转,跳跃,侧身。独自在无声中舞动。
此刻我才懂:“轻飘送乐韵,人独舞乱衣鬓,一心把思绪抛却如虚似真”的真实感受。独舞算不上孤独,却可以称得上一场寂寞的自述。我将长发再次挽起,就算一个人,也要舞到落幕。
当一滴滴汗水划过脸颊,我多了些许疲惫,于是让自己离开。我开始懂得,并不是每一支舞都要跳给别人欣赏;不是每一支歌,都要唱给别人去听。更多的时候,我们要讲它们献给自己。
就算没有观众,没有鲜花和掌声,我依然是舞台的主角,永远是聚光灯的聚焦点。一个人的舞蹈,并不孤独,它更像一场盛宴,洗涤着疲惫的心灵。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要坚持到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