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能见到的,往往是让人记忆犹新的人物。
小学时,每天急急忙忙地从家奔到学校,并没有过多关注身边的人物,直到校门口出现了一位看似和蔼可亲的爷爷,才偶尔放慢脚步道一声:早。后来知道,这便是学校的门卫。有时走入校门时,会略微望一眼他,个子不高,背没有像一般老年人那样微微躬起,而是挺得笔直,乌黑短发中没有一根银丝,让我想起了那在凛冽寒风中依旧挺直腰杆的青松。随着我的前进,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又忆起之前,还没有门卫时,校门口常常堵车,很不方便。但他来后,便担任了指挥,手臂扬起平稳地举着指示车辆运行的方向,他的目光跟随车辆移动,脸上呈现出的是严肃无比。不仅这样,若是遇到滞留学校门口的车辆,他会放下手头的事情,如一位交警般敲开车窗与那人交涉,虽听不清谈话内容,不过几乎每次都是门卫师傅胜利,而对方,则会满口道歉或是无可奈何地离开。这时,他的眼睛会因笑容而眯起,那笑里似带着若有若无的欣慰之意。身着警服般衣物的他
倒真有点儿警察的韵味儿,一手握着拳另一手负于身后,在校门旁不大不小的屋子里踱步,累了便坐下歇息。
不久前,放学后,家人因没准时到达,我便独自站在校门口,不时昂首观望远处。“要打个电话吗?”他慈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身微笑着拒绝,又端详起他的模样,发型是酷似毛主席的大背头,梳得十分平整,眸子虽小但能望见里边依然灵动的眼珠子。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椅背上,暴起的青筋显得那双手似乎充满了力量。在加上一顶警帽,整个人更显精神焕发一般,继续顶着寒风伫立门口锐利眼神扫视周围,就这样,不带一丝怨言。和和气气地每天坚持工作着,已经胜过了不少人。直至我起身回家,他依旧矗立那儿,腿脚毫不弯曲,有力地站在风中,仿佛是在岩缝中扎了根的树木一般,稳稳当当地立着,令人心生佩服。
学校的门卫,以老年人的心态,从不对工作指手画脚,乐在其中,这种恬淡,闲逸,也是一个人所需要的。同样,这位老人,可能还能陪伴我一两年的门卫,也是我所不能忘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