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儿,糖瓜儿粘……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我一边哼着童谣,一边朝家走去。
快到家门口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一滴贪吃的口水不经意跑了出来。“蛋饺儿!”我大声喊道,朝着外婆家的大门狂奔,连迎接我的咪咪都被吓得躲起来了。
“蛋饺儿!”我兴冲冲地冲外婆喊:“让我来!”,接过外婆手中炽热的铁勺,却丝毫感觉不到烫。我娴熟的拿起碗,倒了打好的蛋液进去。金黄的蛋液在通红的木炭烘烤下,逐渐由嫩黄到金黄,再到焦黄。在手腕和铁勺的“配合”下,蛋液逐渐形成了薄薄的、圆圆的蛋皮儿的形状。它所散发出的香,让我神魂颠倒,我忍不住凑上前闻一闻,我的味蕾跳起了狂欢舞,牙齿却像刚正不阿的卫士,阻挡着舌头的百般进攻;可是,口水已经偷偷地从嘴角边溜了出来,溜进了凹形的蛋饺儿皮,溜进了我童年的记忆……
同样的时节,连桌子都够不着的我,“
咚咚咚”搬个小板凳,坐到了火盆边,看着外公包蛋饺,“甜宝,看好了!”只见外公手一抖,蛋皮儿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眼见蛋饺就要落地了,只见外公把手一伸,蛋饺稳稳当当的躺在“沙发”上了,我双手拍得“啪啪”地响。外公又舀了一勺蛋液,它在铁勺中可听话了,晃来晃去,一会儿变成蝴蝶,一会儿变成波浪,百般变幻,各式各样……各种瑰丽的形状,再加上诱人的香味,让我如痴如醉。
外公看我那贪吃样儿,便把这个没馅儿的蛋饺赏给了我。我一口包进嘴里,嚷嚷着:“公公,我以后要专门做蛋饺儿。”“嗯,不行!这点小手艺,可养活不了你自己呀!我的甜宝长大要有大出息!”外公笑着说,外婆和妈妈望着我那傻乎乎的样子,也不禁笑了。
如今,小板凳上的小姑娘个头比妈妈还高,外公也离开我们整整八年了。我们仍然年年做蛋饺,我还是依然迷恋着蛋饺的香味,迷恋着那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