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出生就生活在乡下,后来上学了,才搬到新房子里。掐指一算,我在乡下生活了九年余。也许是学业繁忙,一年中除了节假日就基本不回去。现在想想,还挺怀念乡下生活的。
乡下的房子很大,足有300多平米,但装修很普通,毕竟十几年前家里不富裕,审美与如今也有大差异。沙发是皮质的,现在不免发黑了,细细看,还布满了裂纹,露出了黑色的内芯,忆起那是儿时我的作为。沙发的靠手是宽的,有弧度,我常把它当成滑梯,一个人就玩得不亦乐乎。或是把枕头放在沙发上,地上再摆几把板凳,把电视机调到“男生女生向前冲”的节目,就开始在沙发,板凳,枕头上蹦跶。现在想想,如今这沙发没塌,已是万幸了,毕竟曾经“身经百战”。
记得当时,我最喜欢芭比娃娃,因为可以给她做衣服,换装,编辫子。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的的确确满足。隔壁的阿姨在服装厂工作,经常会给我带些布料,虽然是边角料,但对我已足够。穿针引线的功夫我最擅长,当然前提设计,也是我的强项了。那时候寒暑假作业少,闲得很,针线活一做就是一下午,十几来件的。我把这些衣服都叠放在一个小箱子里。可每当想拿出来换装的时候,箱子里却空空如也。妈妈最喜欢收拾,定是她给扔了。她也常将我需要的东西“藏”得好好的,怎么都找不到。这也着实是“真功夫”了,这么多
年来,一成不变的。
乡下的记忆还有一大部分是与干妹妹有关的。她比我小两岁,却比我幼稚了不知多少,所以我们也基本没什么共同话题。出于友好,我只能陪她玩一些无聊的游戏,最让我头疼的是,每当她输了,就会不开心,干妈就叫我让着她点。当时我也不怎么懂事情,就很烦她。记得有次暑假,她来乡下找我玩,说实话我不乐意。于是我就像她欺负我一样“欺负”她,给她编辫子。(当时手艺不好,总会弄痛别人),我发现她的头发油到让我无从下手,就带她去楼上洗头。我们光顾着玩泡沫了,出来时才发现头发都没有冲洗干净,把这件事情说给大人听,是免不了一顿骂的。
我们一家都对干妹妹特别客气和友好。听说她爱吃塌饼,总会特地去磨粉做。磨好的糯米粉常放在一个大圆盘里,这个圆盘是用竹条编成的,颜色呈棕色。糯米粉平整地铺在盘里,盘沿上还会放着一双筷子,听奶奶说是用来搅拌的,但不宜多搅。我听别人说话从来只听一半,我自作聪明地去帮奶奶搅拌,筷子划过的地方会有花纹似的皴皱。也不知搅了多久,反正醒觉后粉已经洒了一地了。这时候能做的,只有祈祷奶奶晚点发现了。
今日回家踏青,历历往事都浮现在了眼前。家里不免显得冷清,沙发上也积起了一层灰。那最富有时代代表性的画作也褪色了。我不禁感叹:“该常回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