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广州,春风掩面,翠绿枝头。缤纷娇艳的鲜花怒放,一起吐露着迷人的芳香,这满城灼色吸引了多少人在此流连忘返。
一日,在地铁的闸机处,我遇见了一位高大的外国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蓝色的吊牌,左手拉着一只巨大的棕色行李箱,右手拿着小巧玲珑的绿色地铁票,站在人来人往的闸机前,手足无措地将地铁票在闸机上翻来覆去地感应。绿沉在他的指尖跃动,倒是更显得他的茫然了。
就是这一小会儿,他的身后已经排起一条不短的队伍。外国人身后是一位戴眼镜的灰衣小哥,他的手上早早就捏着一张羊城通。相比起外国人摸索的温吞,灰衣小哥更显着急,不停从旁探头,看了好几眼外国人。虽是面无表情,却是让人感受到他因为驻步的不耐烦。
这时一位身穿红马甲的小哥哥走了过来,弯着眼角,带着像是要沁入人心的笑容向外国人招了招手,用几个简单的英文单词拙劣地示意他先走到一边。红艳艳的马甲折射着如阳光一般的柔和。
外国人张了张口,拖着行李箱走到了一边。突然,他抬腿走向了另一台闸机,却
没有带上行李。
意料之中的他顺利出站,可他似乎忘记了被他“遗弃”的行李箱。红马甲小哥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他还在站内的行李。
外国人像是如梦初醒般,用手捂住了张大的口,望向了红马甲小哥哥和那位灰衣小哥。
种族基因的不同,使得外国人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是琥珀一样透亮,连远处的我都似乎能看见他漂亮眸子里的无助。
我可没忘记灰衣小哥刚才的不耐烦。倏地,我看见了外国人的眼眸一亮。
灰衣小哥抬眼望向了外国人和红马甲小哥哥,又顿了顿,忽然伸出手把被“冷落”的行李箱拉到身前,面无表情地过了闸机。外国人立即迎了上去,接过箱子,咧开嘴,毫不吝啬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贝色的牙齿明晃晃的,让人看了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暖流。
东方人笑得含蓄内敛,西方人笑得明艳开朗,却都在向对方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东西方待人处事的方法不同,却都能相互接纳。广州的美景能吸引到不同的人,文化能吸引到不同的种族。
广州之美,美在车水马龙间的星月,也美在人文关怀中的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