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每天上学,总能看到那个扫大街的老妇人。她50多岁了吧。头发灰白,晒得黑红的脸膛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她拿着扫帚弓着身子扫地,不时地抓起脖子上的围巾擦把汗,那毛巾也是黑的。每扫一段,她都用铁锹把垃圾铲起来倒进一旁的垃圾车里,那车的每一处都是黑的。她用黑黝黝的枯枝般抱着青筋的手用力地拉着车,缓缓地走。有时候车流急,她不能扫了,就用一个长柄钳子夹塑料袋,投进蛇皮袋。
每天见到她,但我们的生活似乎也没有交集,直到有一天。
那天暑气逼人,太阳热辣辣地瞪视着大地。我骑着单车飞快地向前驶,像一条小鱼儿在人群里刺溜着。一辆轿车迎面开来,我躲闪不及摔在了道牙上,我要迟到啦!我不顾疼痛,拍拍身上的灰尘就往学校冲。身后,似乎传来了一个苍老而着急的声音:“你的包,你的包掉了!”我没留意。
一到学校,才发现,掉包的人正是我!原来那个声音就是喊我的!包里还有这周的资料费呢!调转车头
回去,顾不上迟到不迟到的了。——只是,捡到包的那人是谁呢?走没走?碰碰运气吧。
回到了“案发现场”,一看,书包在机动车道的栅栏上挎着,一旁,是那个扫街的老妇人,她似乎一直在张望着。见到我来,激动地说:“就是你!刚才我喊着你,你还一个劲地跑,你的包,赶紧拿走上学去吧。不是为等你,我该挪地方了。”我说。:“谢谢奶奶!”她一笑,黑红的脸膛上泛着荣光,说:“谢啥子哟!谁拾住都会给你。我对你有印象,你每天都这段路上过。你这娃可好,从不随意丢垃圾。”拉着车走了。
“啪”一声脆响,一个塑料瓶子从一辆小轿车里扔出来,骨碌碌地在马路上转圈。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用长柄钳子夹起了,投进蛇皮袋。我看着她那黑红的脸,眼角有点湿润。
这是一副永不褪色的风景,又像一副现实主义的油画。我想把镜头对准她,又不忍心按下快门,我想用笔画出来,却又无法勾勒出这样动人的色彩。啊,老奶奶,你平凡而伟大。
想起你,我心里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