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六年,爷爷,您在天堂,可否安好?——题记
记得您在世时给我的印象是总穿一件洗得泛白的蓝中山褂,下面再穿一条青布裤子,干净,朴素。退休的您与奶奶在家种田,做做家务,日子惬意极了。您为人低调,总是很少说话,可有一次,您与爸爸长谈了很久,那时初为人父的爸爸尽管生活拮据,但对我百般宠溺,只要我想要的,爸爸一定会满足我。
一次回老家,等我们都睡下后,您把爸爸叫到堂屋,但我们隐约听到你们的谈话您说:“四儿啊!你对孩子的这种教育方法不行,我并不是嫌弃她是个女孩,女孩是要富养,但是给她精神见识上的富养,你不要过于放纵她。”你们谈了很久,这也可能是你隐隐约约预知到什么吧,这是你们最后一次长谈。三个月后,您就离开了我们。
记得在六年前的一个冬天,您抛下我们去往了温暖、幸福的天堂,留给我们的却是一肚子的悲伤与怀念,我想我会永远记住那个冬天吧,毕竟那个冬天太冷太冷了。
您是在早上走的,带着满怀的眷恋和屋里最后一丝温
暖飞上了天堂。姑妈、奶奶那哭声将彻骨的寒引得更加猖狂了,疯狂吞噬着我们的身体,不带一丝同情与怜悯。我永远记得爸爸那时木讷的样子,他的眼眶微红,但在眼里肆虐的泪水迟迟没有滑下,如木偶般空洞的眼睛久久凝视着您。年少无知的我并不懂得“爷爷走了”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屋子里的空气压抑着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还有爸爸那麻木的表情冷得让人有些害怕。但是,我没有哭,懵懂的我当时并不懂得爸爸的心情。第二天,木棺要抬上山了,站在门口的爸爸泪水终于涌了出来,他咆哮着,像一头发了狂的狮子,攒了一日的泪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站在一旁的我,只是向妈妈温暖的怀里缩了缩。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爸爸越来越关心,越来越依赖于他,我才慢慢体会爷爷您走时爸爸那种无助的表情。每年清明节和您的祭日,无论多远爸爸一定会回去看您,好让您在天堂不再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