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杂的房子里,充斥着一丝悲痛,当时的我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太公了。
那年太公九十岁,人还很硬朗,每次有小孩儿来家里玩和,总是拿着一根淡棕色的木拐杖,指着他们:“别进来,涵涵要吃饭。”我因此很无奈,可也明白是为了我好,可现在,我直勾勾地盯着那根拐杖,没有人会再用他来赶那群小孩子了。
我上小学之前,都跟着爷爷奶奶和太公,有时他们没空,我就跟着太公聊天,每次我坐在床上与他谈天时,他总是很高兴,尽管那时我什么也不懂。
“嘶嘶”妈妈开始为来追悼的人们煮点心,我搬了张椅子站在上面,看着,妈妈却一个不留神将一大滴油滴在了我左手上,我也因此留下了一个伤疤,后来一看,伤疤竟是心形的,我每次看见这伤疤,都觉得这是太公给我留下的爱。
从医院回来后,我就坐在太公床边的
椅子上,看着他安祥地,静静地躺着,他后来有些痴呆,通常是很早睡,很早醒,可这天一睡,就再也没醒来。
我想想爷爷房子前正中央挂着的太公的唯一一张照片,太公是笑着,蓝色的背景托出他脸上些许苍白。
太公没有一个好的房间,是因为他爬不了楼了,便在一楼前屋给搭了一个小的隔间,没有门,只有一张帘子挡着,里面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小衣柜和一个桌子,一桌子上有一台旧的黑白电视,现在也没有人住了,爸爸和叔叔就在当天把隔间拆了。
那天有很多人在痛哭、我哭不出来,或许是我不,也或许是不想硬生生地逼出眼泪,我很平静,或许之前并不是这样,但现在我就是这么想的,死去,就是早晚的事,太公他没有痛苦,便是了最好的,只是,再也没有人与我聊些无趣的事。再也没有人拿着拐杖赶走那些调皮的孩子。再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