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我,总向往一些看起来很幼稚的东西。
比如一支棒棒糖,比如一碗甜粥,比如一条裙子,比如一次旅行,甚至是能与妈妈一起下棋。但那时爱糖的我,除了糖果,最向往的还是一碗甜甜的水果片。
妈妈不是不允许我吃太多的糖,所以大多数时候,我都只能以吃水果来满足这一点小小的喜好。爸爸妈妈一般都会让我捧着水果啃,说是锻炼我的牙。爸妈也真是的,牙有什么好锻炼的嘛。我曾天真地愤怒地想。爷爷奶奶就不一样,他们就会把想香喷喷的苹果,黄澄澄的脆梨,绿油油的大西瓜之类的,用小刀削成片,放在一个干净的瓷碗里,让我和堂弟用牙签叉着吃。
我和堂弟都喜欢这种用小巧,洁净的牙签戳水果片的感觉。我们尤其喜欢工整的大梨,苹果圆片,把牙签扎在它们的底端,像舔冰棒一样地吮吸甜香的果汁,对那时的我们来说,真的是既新奇又有趣。而爷爷奶奶,自然也会在旁边,慈祥地眯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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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着我们啃水果片的馋猫相。那笑容,不像是普通的长辈看孩子的笑容,是自豪又欣喜的,像一个农民面对着满园的丰收一样。
对于这种“牙签游戏”,我们是玩的不亦乐乎。那时的我们都体弱多病,即便是炎夏,也是吃不得冰棒的,要感冒发烧。所以,我们也就自然地享受于“水果片冰棒”——看着爷爷奶奶用他们布满褶皱的大手握着小刀,削下一片的水果片来,不仅享受于它带来的快乐与美味,也享受于它带来的温馨。
一直到我九、十岁,这种习惯还是没变。虽然我和堂弟都早已长大了,不怎么怕感冒了,也能吃冰棒了,但我们还是爱吃,“水果片冰棒”,把牙签扎在工整的大梨,苹果圆片底端,像舔冰棒一样吮吸甜香的果汁。而爷爷奶奶,也还是像以前一样,看着我们握着牙签的样子,仿佛又回到当年,皱纹里荡满的都是笑容。
岁月流逝,有些东西已经不在了,但有些东西没变,比如牙签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