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的华北平原热得像一座蒸笼。火车上的我脸色苍白,好像刚刷完油漆的墙。与周围人被烤的红扑扑的脸格格不入,大有马上要吐血三升而亡的阵势。周围的旅客都远远地避开我,好像下一秒我就会吐到他们身上……我又忘了带晕车药。
“从××开往××去的×××次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请送亲友的旅客抓紧时间下车。上车的旅客请……”一位浑身沾满了灰尘,扛着一个大袋子,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农民工坐在了我对面,拿出票对了一下座位上的号码。随着列车启动我的脸色又和之前一样。他冲我“鲁莽”地笑了笑,我也只好冲他挤出一点儿僵硬的笑。可心里想的却是:“傻冒,也不怕我吐你身上。”
他坐在我的对面,我无力
的靠在妈妈肩上。他看着我面前的塑料袋,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说:“小朋友,我们换一下位置吧、我这个座位和火车前进的方向相同,所以不易晕车,即使晕车也会感觉好点。”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妈妈连声道谢。我们条换了座位。
火车开始减速了,叔叔站起来“我要到站了,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晕车药,放心吃了吧,我没开封呢。吃完药睡一觉,你就到地方了。”叔叔递给我一张纸一个玻璃瓶扛起他的行李下了车。车窗外,叔叔已经到了站台的地道入口附近,与我差不多有三十米的距离,虽然我知道他已经看不见我了,但我仍然在拼命地向他摇着手。
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可在我心里叔叔从未离开过。回忆中的他,身影已经越来越伟岸,形象越来月光辉,犹如一座高山,让我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