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席慕容只为一次作业,在万千短句中,我的目光停驻在其中一句上:我把我的爱情和忧伤挂在墙上展览,并且出售。读完,内心犹如猛虎细嗅蔷薇般震颤。后来,我在小小一张纸上用多色块拼出艳丽的颜色,郑重其事地抄录了这一句,像是完成了一次思想的碰撞,千丝万缕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后来找寻她的有关资料,发现她多才多艺,十四岁致力于绘画,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艺术学院进修。她用她画家的眼光观察着世界,爱落日下的宽广无极,感性与理性并存。
她只身去台北求学的那一年只有十三岁,和我一样的年纪,带着未脱的稚气,而她却在母亲过生日时费尽心思,在一张卡片上浓缩着自己对家、对母亲的思念,尽管她与母亲并不和睦。我在这个年纪也和母亲顶嘴、惹她生气,和母亲打电话敷衍了事,从未想过给她道歉或者写点煽情的话语。席慕容的小事深深震撼
了我,让我思索。
她的母亲将她送的卡片珍藏,和所有庄严的文件摆在一起。我也在家中大衣柜的顶端找到了我的“真迹”——那是母亲珍藏我儿时对她的“甜言蜜语”,那是小时候小情感的流露,稚嫩地连句子都写不完整,歪歪斜斜地用拼音代替。席慕容到那一刹才发现原来世间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容易受骗和容易满足,而她的母亲已经过世。我仍可以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在读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去抱一抱我的母亲,这大概是她教会我最重要的东西——学会珍惜。
她用诗来表达生命的富足,每字每句,淡雅如荷,暗香盈袖,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绽放在心间;又皎洁如月,恍如青烟,扑朔迷离中,认同了她心中存在过的小小世界。拜读她的诗,脑海中呈现出诗中的世界,这些万千幅画面中,你是一个如雾般神秘的女子,而我就是一个解谜人。
你在时间的那里,而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