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前,听着雨声,回忆着,写着。
——题记
七月的广州城,天很蓝,蓝得令人迷茫。一声声的知了叫仿佛在讲诉一个冗长又乏味的故事,使人昏昏欲睡。
我闲着无聊,遂拣了一个空闲的下午,去爬山,选了离家最近的飞鹅岭。
我和我妈出门了。
很快便下雨了。砖缝间升起了一缕缕白烟。我们加快了进山的脚步。
进山才发现,飞鹅岭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小山。没有五岳和黄山的巍峨与大气,也没有白云山的奇丽与婉约,更称不上是一个旅游风景区。但是,它是散心的好去处——即无山外汽车的喧嚣,也无山内旅客的吵闹。
站在不甚高的人工木桥上凝视远处移植的白桦林,将心情彻底放松。
我们向前走着,一步步地踏上石砖台阶,享受着夏日难得的湿润凉爽的空气。
半山腰处,忽见一株兰,未开花。细长的叶子翠色欲流,托着晶莹的水珠。若远看,定会让人误以为那是用翡翠雕琢的。
虽无花,它亦有清香。它不如桂花般香飘十里,俯身而嗅才可察觉。
若不是因为它似乎太平凡,想必那些王公贵族也会称奇罢。
但也许,平凡才是它的生存之道。
很快,到了山顶。那
里是松树的天地。
在那里,我才第一次知道了松也有不同颜色的。新松针是葱绿的,只比嫩草微深,如幼者,甚是可爱。其次为豆绿,即翠,如青年,朝气蓬勃。再者为浓绿,如中年,低调却不平凡。然后色泽一变,为赭石,也有颜色似干了的血,如晚年,无欲无求,又不惹眼,却透着心酸与无奈。这恐怕是棵老松了。竟然还有一点棕灰的,如耄耋之人,看上去倒有点病态了。
颜色不少,却非杂乱无章,令人赏心悦目。
抬头,是自然设计的穹顶,供人,也供一切其他生物享受。但人们,也许认为这松之穹顶的存在理所当然、不值一提罢!
雨愈发的大了,我们准备回家。
走到半路上,看到一株茉莉花树。一丛翠衬几点牙白,倒是山中难得的风景。树小,主干竟只有拳宽,斜生在山坡上,努力生长。
我折下一枝,以留恋。不曾想,自己在次日扔了它。
这恐怕也是无数平凡到令人不屑的生命之一罢。
雨停了。
天还是那样蓝,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对于人们,刚刚不过是下了一场无足轻重的雨。而对于天空,没有彩虹是它唯一的遗憾。
人的目光总落于非凡,殊不知平凡也是一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