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笑靥依旧。
望着田旁金黄的油菜花,不禁问了一句:“外婆,你还好吗?”思绪不由飘到了从前。
从小到大,我是在外婆家过的,对老家的深厚情谊,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的。仍记得后院里晶莹剔透的葡萄,波光粼粼的河流;前院里争奇斗艳的玫瑰,高大挺拔的梧桐,是我童年的美好乐园。
外婆的一生勤勤恳恳,即使年逾七十,还坚持每天干活。犹记得那一次,正值周四,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睡不好觉,决定下床走走。推开房门,却惊诧地发现外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不禁生出了好奇心,轻手轻脚地溜到门前,将本就虚掩着的门轻轻地开一道缝。眯起双眼,从门隙往里看,不由得愣在那里。
只见,在黄的灯光下,外婆带着一副老花镜,右手拿针,左手拿布,在缝纫机前一针一线仔细缝着。她先将布与布之间对齐,然后把针刺进去,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吧,穿一根针总要花许多时间,穿过后线往前拉,然后再穿,再拉……外婆的眼皮渐渐昏倦,但手上的针线
活却始终未放下。忽然,针刺进了外婆的手指,外婆打了一个激灵,急忙将针拔掉,冒出的血珠像鲜红的珍珠。滚到了我的心上。外婆找来纸,擦去了手指上鲜红的血珠,放在嘴里吮吸着。我望着这一幕,心中猛然战栗,将视线移向了桌上的布。我猛然记起,昨天晚上,我向外婆撒娇,硬是要个薄荷香包,难道外婆手上,这件未完成的缝制品,就是我心心念念的薄荷香包吗?猛然一看,还真是,心头泛起一抹苦涩,像咖啡般。
再度抬头,外婆已在缝纫机旁缝制香包了。头上布满了银丝,乍然看去,像一层雪花,覆盖在外婆的头上。脸上的皱纹也愈来愈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也数不清,饱经风霜的手掌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鼻尖一阵酸涩,外婆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还是我记忆中的外婆吗?
我因年少无知,幼稚顽皮,惹过多少事啊!每次,都是外婆在我身后,默默地收拾着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