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零散的记忆,在灯火阑珊处回首望,珍惜久违的微笑,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有多久未曾见那和蔼的笑了呢?时间总是不留任何情面,在每个人身上刻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我们在阳光遍洒的路上向着未来奔跑,散发青春活力,却也在一遍遍忘却,忘了曾说过的誓言,忘了一份真挚的爱,忘了那颗赤诚的心……
春节回老家,远远望去,外公老得就只剩下皱纹,他眸中时常盈满浑浊的泪,在阳光下看他,眼里星星点点,流溢着光彩。我心里猛然划过一丝酸楚,刺得心口微微发痛。
自从被父母带到外地上学,回家的时间便变得少之又少,隔几日打的电话渐渐不放在心上,磨磨蹭蹭挪到门口,不似往日热情呼唤他,我看着他显露出的和蔼的笑,竟有些不知所措。又记起初秋来临,满眼金黄,一派喜悦。外公极早便动身去田野割稻,艳阳似火,田间的小路蜿蜒曲折,我在杂草堆里乱钻,手里紧紧攥着水壶,踮脚眺望那好似无边的田野,见远处高大削瘦的外公还在忙碌,弯腰,起身,一次一次,仿佛永不会疲
倦,他的草帽忽上忽下,宛如活泼的黄鹂。我看着茫茫野草,畏惧得直往后退,一股干草的气味缭绕,我咬咬牙,只身向里面冲去,腿上有小虫撞击而生的麻痒感,枯枝打在手臂上,一阵阵的疼痛袭来。
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坠去,闭上眼后又睁开一看,却安好地站在田埂上,毫发未伤,往身后望去,是外公的身影。他将我引到空地上,用粗糙的大手摩挲着我的头发安慰惊魂未定的我:“没事的,这是水渠,被草掩盖着,很难看见。”他的笑像花一般明媚,“下次要小心一点了。”
身影重叠,我恍惚又回到了那片金黄的田野,落叶纷飞。而如今的外公,已是老态龙钟,如一只倦鸟,飞不动了,皱纹密布,脸上似有一道道丘壑。我端着凳子依坐在他身边晒太阳,他摸摸我的头,和多年前一样,把他全部的爱给予我,毫无保留。
本以为自己长大了,可以用自己丰满的羽翼去翱翔蓝天;本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去拥抱无限的明天和未来;本以为和外公的心已经疏远,却不想:
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