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燕子衔着来年的金黄匆忙回归,寂寥的风在大街小巷穿堂而过,似是在叙述着缠绵悱恻的故事。枫叶落下,仍是当年景,人已消散。
我们相遇在秋天,那时阳光正好,不偏不倚的倾泻在你的身上,微风轻抚,书页和你的衣角荡起涟漪,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余光瞟见了我,四目相对,你走进了我的眼里,也走进了我的生命里。
你的声音很特别,虽仍携着稍显稚嫩的童音,却有了些略微的沙哑,你说你小时候爱大吵大闹,久而久之,便坏了嗓子,“没关系,特比的声音容易记。”你捂着嘴偷笑,别再耳后的缕缕发丝轻颤着,眼波流转,“那你可得记一辈子,我们得做一辈子好朋友!”
那段时间我们形影不离,好像把天地中的一切悉数谈遍,彼此知根知底。常常聊着聊着便失了神,忘了时间,从白昼到黄昏,天空由湛蓝变得黯然,欢声笑语却依旧。三码曾说:“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那时却只觉得,时间像琥珀,凝结在一起,分不出前后顺序。无
论春花,秋月,还是夏日,冬雪,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足矣。
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间,物走星移。渐渐的,你爱上了新的事物,我却仍在原地踏着步,毫不知觉,你很快便找到了新的朋友,我们的友情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淡去。你我不知何时变的彼此无言,你眼中的我像是褪了色,我眼中的你像是蒙上了灰,你的声音竟不再那么特别。
一星期后,再回到曾经载满了我们太多欢声笑语的地方,枯叶飘落,原来,已是深秋。我想,再也回不去了吧,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尾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你好!”一双小手攀上了我的肩膀,不用回头,却已辨析出那最熟悉的声音,“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吧?”“嗯。”你的声音,依然那么独一无二。
当燕子衔着来年的金黄匆忙再离去时,你是否还会在那个冗长的,迷幻的,永不消散的秋天,对我问好,再道别,用那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的声音,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