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是谁说过:“一个人最可悲的是,对自己抱有不清醒的认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编的吧,反正道理是不错的。
跑到舞台上,心乱如麻,搅作一团,甚至连姿势都摆错了方向。延伸也抛在脑后,身韵也丢在一旁,从头发丝儿到嘴角的弧度都直愣愣地,僵硬得像个大冰块,散发出的令人不适的寒气,成功凝固了评委老师的笑脸。
音乐声一度被隔绝在外,脑中一片空白,只想顺着地缝钻回两周前,找回那个自信满满的笑脸。
“这是你们这届唯一的大型艺术节,机会挺难得……”“好,那我报名吧!”当时老师没怎么劝,我自己就动了心,缴了械。答应下来容易,可这阔别舞台满打满算有两年了,功夫可不是随便捡起来的。
我这个人啊,拖延是我最大的敌人,在我小的时候,它就在我心里安家,披上羊皮,晋升我的究极“损友”,当了我十四年的跟屁虫,甩也甩不掉,浑浑噩噩转眼竟以高分过了初赛,瞬间有了底气,什么练习更是想不起来了。走路的步子都是飘飘的。差
点儿忘记自己姓谁名甚——好不自在!
现实却很快地使我不得不低下那骄傲的头,去承认自己的渺小。同学们一个个盛装打扮准备充分,在台上的表演一个比一个精彩,笑得一个比一个灿烂。而我到上台为止没有过哪怕一次完整的练习,身后的人群热闹非凡,拍手叫好的声音如浪花般席卷而来,拍在我心上,音乐声动听悦耳;却成了扰我心房的噪音。我一个人举着妈妈的手机,比划着动作,显得突兀又滑稽,明明知道这已是徒劳,还是为自己争一份无力的心灵安慰。众人越是热闹,我越格格不入的孤寂。
可真上了台,心脏仿佛停止了一般安分地散发温暖。看着台下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像一把把利刃,将我的心劈成两半,一半是不甘,一半是心酸。我知道我要让自己失望了,我也知道我本来可以更好,可是真正接受,正视自己后,好像就不难了,不纠结了。
下了台——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台,听着雷动的掌声,默默拣出属于我的那份,把剩下的封存,等它破茧成蝶,成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