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走了一个人,天上就多了一颗星。
——题记
我是奶奶带大的,记忆中,我总是依偎在奶奶的怀里,听奶奶哼着,哼着,一曲听过无数遍却丝毫不厌倦的摇篮曲,渐入梦乡。那是一种美妙的声音,飘飘的,缓缓的,它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那慈祥的笑容,使得脸上的皱褶挤成了一朵桂花,就和家门前的那颗桂树上的花一样美。
而世界仿佛与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奶奶走了。
当时的情景已经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一觉醒来,奶奶就不见了。我哇哇大哭,哭得很难过,很绝望,我连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仿佛在与我捉迷藏,藏住了,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时间,我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那时懵懂无知的我,还不懂得人有悲欢离合,心间充斥的只有害怕、恐惧。心中最依赖的顶梁柱没了,空落落的。忆起当年的自己,那种感觉,可能叫做彷徨吧。
多年以后,读到了史铁生的《奶奶的星星》。他的奶奶与我的是多么相像啊。最喜欢的还是那个故事。她不是说地上走一个人,天上就熄灭了一颗星星,而是说,地上走一个人,天上就又多了一颗星星,给走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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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照个亮儿……多么美好!
我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个故事,她亲手带大的孙女也忘不了她。于是,我也像史铁生那样,常常眺望星空,仰着脸,猜想哪颗星星是奶奶。我好像有了答案,我总觉得最亮的那颗星星一定是奶奶。那颗星的光芒,就像奶奶的笑容一样灿烂。她在天上,用自己最亮的光芒照亮我们前进的道路,也让我们知道她一切安好。从此,我仿佛适应了奶奶不在的时光,也不再彷徨,因为她其实一直都在。
对自己喜欢或热爱的人,并不期待撞面,只知彼此同在就满足了。当有一天,她突然离去,我们最大的感受,或许并非痛苦,而是失落,是对“空位”的不适应。我相信,每个活过的人都能给后人的路上添一丝光亮。也许是一颗巨星,也许是一把火炬,也许只是一支含泪的蜡烛……这也许,就是我不再彷徨的原因吧。
最后,我还想对奶奶说点什么。
清明,我又悄悄来看过您一回。
我来,只是想告诉您,您带大的孙女永远忘不了您。
我来,还想告诉您,我会为您做点什么。
比如,栽种好那棵桂树。
甚至,甚至可邀请您长眠于此,如果您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