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他的岁数总让人惊讶。有的同学第一眼见他,本以为是我爷爷,可当我对他们说:“是爸!”总有人会用惊讶的表情,说:“你爸啊!”“是啊,是我爸,今年48岁。”
父亲的背影,从我记事开始,很高,很高。
那时的他,我觉得很年轻。他总喜欢把头发留到耳上方再两边分开。他总是把胸膛挺得高高的,感觉像随时迎战的士兵。站在他的背后看,这爸挺高的,他肩很宽,站立时总是将两脚微微分开,两手背在后背,手上再抓着钥匙,扣得叮当响。
还记得那时的他,动作很灵敏。五年级那年,妈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我和我爸。每每吃了晚饭,爸总是对我说:“咱出去逛几圈咋样?买点东西?”“走吧!”我总是爽快地答应。逛到东门大桥上时,爸喜欢将胳膊昂起:“来!爸来练练臂力!”而我就像猴子一样双手吊在上面,他就把我吊起来。那时的我胖胖的,总会笑着对爸爸:“爸,您的力气真大!”“那咱比一回,你追上我,给你几元钱咋样?”“好!”跑着,我总是追不上他。“追呀!跑得太慢了!”“哼!一定追的上!”于是我使出全身的劲,倔着一定要追上。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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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见他也是背着手,双脚刷刷的,速度极快……在记忆中好像我从来没有追到过他。
前几天,姐回来看了爸后对我说:“我发现爸好像变矮了!”是的,爸爸站立时还是双脚分开,两手背在背后,只是背微微驼着,看似矮了许多。
一天,走在桥上。“爸,这回,您来追我,好吗?”“不了,不想跑,跑不动了。”他以提的东西重为由拒绝了我。我呢?虽然还想吊吊他的手臂,可是看到他驼着背,无精打采地走着,突然感到“他老了!”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辛酸。
一天,在街上,看见爸的车旁边站着一位老人,背着我,两手背着,双脚微微分开。可能是灯光的原因吧,那背影满头白发,呈现出满目的苍老。走过去,头发渐渐变黑了,“爸?”他转头,“天阳?你怎么出来啦?……”听着他的话语,我笑着,内心却澎湃着巨大的悲伤。真怕爸爸再继续老下去。
父亲的背影,让我难忘。也许是背负了太多的责任,背负了太多对我的爱,他的背影才会从挺直变得弯驼吧。作为女儿,我唯有希望时光能对爸爸仁慈一点,温柔一点,因为我想有父亲的陪伴,我亮丽的青春才会再多一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