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不过是把白纸黑字给看出感情来,如果仅仅是作为“消费者”的角度来感受,那么书就是一宴酒席,不过这是个特殊的“酒席”。读了几本书后,你就发现了,你还有大堆大堆的书没有看过。这一堆书有多大?恐怕比整个太平洋还要大哩!这些书是你一辈子也读不完的呀!多开心——这可是一顿不限时的自助餐呀!
自助餐好是好,但菜好不好吃,合不合你胃口,还是得看店的。书也是这样,那本书你喜不喜读,读了对你有什么提高,也是要瞅瞅作者的。
说到底,我也是还想提提我最喜爱的两位作家——沈从文先生与汪曾祺先生。
在这师徒俩里,我最先接触的是沈先生。
我父亲是个教英语的,却也热衷于中国文学。他说,他想成为像林语堂先生那样融会贯通的学者,“两脚踏中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父亲的阅读涉猎范围之广,自然也会影响到我了。家里有个小书房,全是书,这可不假,“全”是书——那寥寥几只书架哪里够这些书待着?它们跳出来了,堆起来了,家里满处都是,从书桌到沙发,你都能看到几堆书躺在那里,这边角角皱了起来,随意地翻开来,晾在一边。当然免不了母亲的几顿骂了。
尤其享受假期,在被书堆砌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里盘腿一坐,随手拿起一本书就读。
最初,我就是这样了解到沈从文的。一本双语版本的《湘西散记
》,只是和我读过的其它书一样,随手被抽出来的而已,而就是这一读,便迷上了。
犹如水一般的文字,描绘着水一般的湘西,循着沈先生的文字,我真切地认识到了这大千世界微妙的光,稀奇的色,以及万物百汇的动静。
将文字描绘得细一点,再细一点,观察得深一点,再深一点。这是沈先生教会我的。
像是一颗被掩在沙中钻石,终于被发现似的,我好喜欢沈先生呀!我去读沈先生的书,看沈先生的生平,好奇心这个窟窿越来越大,我去了解了他的家乡凤凰古城,了解了他所任教的西南联大,以及令他“弃文从史”的“那个时代”。
是的,一个人一生不可能只有一方面的成就,人是多角度的,许许多多关于一个人的事件、文化、人物也就像一幅精致树状图般地延展开来为,作家如是,文学亦是,知识亦是。
也就是这样,我接触到了沈先生的学生汪曾祺。
他比沈先生还像水,沈先生的文章是“十句不离水”,而汪曾祺是“处处都有水。”他极少使用形容词,用短句将语言的淳朴质地最极致地体现出来。
快乐地生活,轻松地写作。不需要考虑太多,开心就行。这是汪先生教会我的。
其他作家,老舍比汪曾祺更幽默一点,而赵树理先生的幽默就更质朴了……
读书还是要随着自己性子的,想读什么就读什么,开卷有益,别走歪就行。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