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大门紧闭,我在门外徘徊。
一直地,无论春冬或是夏秋。
加缪在《局外人》中塑造了一个局外人的形象,当他被审判时,他只能看着全场激愤地指责他,唾骂他,挥舞着双臂,投以厌恶的目光。他不能开口辩驳,人们不给予其辩驳的权利。
当天地寂静之时,他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事情与他有关,但自始至终,人们的排斥与厌恶,硬生生地将他与世界隔绝,成为那个——局外人。
我讨厌思考,讨厌探索未知。总是在做了一会儿数学题后选择放弃,从一种未知到另一种未知,其间花费良久时间。我常看看那些埋头苦想数学题的同学,摇摇头,再长叹一口气,表示不予理解。
自然而然地,我的数学越来越糟糕,看见难题几乎一翻而过,毫无粘滞之意,
我眼底的光一丝一丝汇聚,再收拢。通往数学世界的大门已经悄然关上,我望着那扇用图形与数字雕砌起来的大门,不觉已是晃了神,仿佛不知其所。
就是那一天,她轻轻
地走到我旁边,坐下。
“数学那样有趣,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她温和的嗓音犹如春风拂过,似要拨开层层薄纱,进入我的心底,
“它很有趣,可没有你想的那样枯燥,数学就像艺术,外表内敛,实则却充满活力。”从此,我迫使着自己每天多深思一些,多探寻些数学的活力,试着走进每一道题的“内心”,甚至在夜深人静之时,聆听数学的声音。
我曾在门外徘徊游走,多次期盼从门缝间寻找那一束曾经被我搁置一旁的光明。光影明灭,忽明忽暗,直到——大门终于打开。
我不再徘徊。
我的身体里好似注入了一种新的活力,新的勇气,对待新事物不同的看法与敢于探索的能力。它们让我不再选择畏缩徘徊,让我勇敢向前,推开那扇尘封许久的门。
蓦地发现,所有的徘徊,都是重逢前的寻找。
我不再寻找那扇门。它兴许早已在某一个瞬间,将光明与活力全部倾注于我,再快速的消失。
还有,我再也不曾,一翻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