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耳边掠过;花,从纪念照抖落。回忆,一点点涌起。
初见那年,你躲在父亲身后,乘机对我扮鬼脸。你父亲和我父亲是同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聊时,我们早已奔向树下的野地里去了。用泥巴捏着小泥人,把树叶当作玩具。我们弄得一身泥,分别被父亲嫌怨地拎回家。
后来上学,我们竟是同班同桌。上课时你老爱躲在桌下吃零食,做贼心虚地叫:“小坛子,帮我打个掩护呀!”我不理会,你便嘟起嘴,很生气似的,但转头又吃你的辣条去了。由于上课不认真,老师布置的作业你一窍不通。索性不消耗脑细胞了,招招手:“小坛子,作业给我‘借鉴’一下呗。”我便停下,把笔扔一边,教你该怎么写。
因此,当时你写作业总是飞快。但第二天,又拿着同一个题型,甚至同数据的题来问我。“不是已经教过
你这种题了吗?”“你说的哪道题呀?没有吧,你给我讲过吗?”你一脸雾水地问。我去,我都想出口成“脏”。
除了上课开小差,学习不认真,你人还是挺好的。别人骂我诅咒我,你总是霸气反怼。加上口才好,骂人都不带脏字,对方常常被你气得吐血。后来想想,幸好和你是同桌,是朋友,不然会被活活气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离别的日子,不知不觉地到了。那天,你拎着行李箱跟我道别。“我要去别的城市上学了。”你仍笑得没心没肺。“嗯。”我不知怎么了,点了点头就什么也没有说。
望着你渐行渐远的身影,我有许多话涌上心头,却被卡在喉咙中,什么也说不出。“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叫我小坛子,像个太监名。其实我不想你离开。”这是我想对你说的。
遇你如梦。“哐当!”梦碎了,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