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窗前,阳光顺着窗棂钻进屋内,微风轻拂脸颊,也吹动了桌上尘封已久的旧书,一张泛黄的照片跃然眼前。往事也如潮水般涌出,照片上的桂花依旧笑语盈盈。
桂花盛开的季节,一下车,香气总在猝不及防时冲入鼻腔。秋天柔软,秋意朦胧,晨光中透着深思。一抹纯净的香气向我袭来,萦绕在我的周围,抚摸着我,带给我无限的温柔。“桂花香”。我心里道,兴奋已经爬上我的脸庞。你看我笑了,你也笑了,笑得真好看,那些脸上的皱纹都叠了起来,居然如清香的桂花一般灿烂。
秋日的夜总是缠绵与短暂。清早,你推门而入,把我从缠着桂花香的睡梦中唤醒。一边催促我快点起来,一边端上一碗桂花粥,嘴里唠叨着“辅导班的课要迟到了,你这个懒虫……”于是,手忙脚乱的一阵席卷了整个屋子。你指挥着,我乱着,责怪中遍布着慈祥的笑声。
终于我们伫立在车站,寒风微微地拍打着我,些许凉意像要把我吞噬掉,你为我拉
紧拉锁,嘱咐我注意保暖。语气中仿佛有些许不舍,眼眶中分明有些湿意。我望着你略显佝偻的身躯,耳畔缕缕的白丝,欲言又止的嘴角。那刻,我望着你,竟有种难以由衷的苦涩。昨日被桂花燃起的喜悦,此刻已随桂花的清香飘向远方。我明白你的不舍,你也明白我的错愕。
近处的桂花树向远处的公交车急速奔去,我终于踏上离开的车,挥手告别,满眼都是你的辛酸。
“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你留给我离别的叮咛。直到车窗外,你变成一个黑点,在晨曦中原来越远,终于不见。你的目光照亮了我公交车前行的路,你的身影和桂花树凝在一起,伫立那那里,终于定格在我的心里。我仿佛看到你笑了,仿佛又闻到了桂花香,借着桂花的香气,你送来了相思。
又是弥漫着桂花香的秋天,又是窗前,又是阳光洒满整个书桌。带着桂花的旧照片还躺在那里,似乎我又嗅到了外婆家的桂花香。可是,我回不去了。
桂花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