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侧面,有两株高大的酸枣树。他们枝叶繁茂,高大挺拔,伫立在池边,远远望去,像两个哨兵。
金秋一到,细小的枣子便争先恐后地一股脑儿涌了出来,像极了小小的鹌鹑蛋。这时,外婆常常摘下几粒全身金黄的,放到手心轻轻揉几下,那果肉便与果皮脱离。一层洁白的果肉便呈现在我眼前,外婆取一粒放入我嘴中,甜中带酸。
此时自然少不了外公的表演。嘴馋的我站在树下,他脚一蹬,两腿一并,双手一抓。我还没回过神来,他便已经在用力摇树,酸枣像冰雹似的“唰唰唰”地落满一地。我在树下跑来跑去,不消片刻,一个个兜装得鼓鼓的。
看到我们上蹿下
跳的身影,外婆也闲不住了。她利索地把酸枣倒进筛子里,洗上几遍,用碗盛着就放进了饭锅里。锅还没开,我就已迫不及待了。
煮熟的枣子根本不用撕皮儿,用筷子轻轻一挑,果肉便轻易地脱落了下来。此时的枣子,完全不同于先前,甜味增加了不少。饭桌上,外婆一个劲儿让我多吃几颗,说,“多吃点儿,对身体好”。
外婆拿多余的酸枣,去核后,拌上些白糖,再均匀地刮在洗净的布上。几日,这布上的玩意儿便成了我最爱吃的酸枣糕,外婆对我说:“我知道你惦记着,来吃吧!”
又是一年,小小的酸枣,一如当年一般,酸酸地。嚼于唇齿之间,又尽是甜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