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一遭,除了十九文钱的债,丝毫没留下什么,亦没带走什么。
——题记
拐进书本里狭小的街道,撞上身着破烂长衫的你,是谁将墨泼在你身上,染污了你那长衫,禁锢了思想,弄浊了双眸,只留下死板的一意孤行,骗了自己,骗了自己的一生。
“茴”字的四种写法,被岁月抹去了三种,剩下的那一种,你还未落笔,便已被忽略。那几文钱的清酒成了唯一的清冽纯净,却也被无意间掺了生水。其实什么都没变,冷漠的依然冷漠,迂腐的依然迂腐,只是你无限的趋近于某一方,终沉沦其中,愈陷愈深,再难以自拔。你只能用那学者的所谓自尊掩饰着自己的不堪与伤疤,当真可悲,当真可怜,当真可笑。
不懂事的孩子都比你清楚,这世界的残酷无奈,何必钻于书中,失了双腿,失
了尊严,失了性命。每天面对着一张张讽刺而冷漠的脸,却依然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恨这社会与制度毁了多少人,用黑暗蒙住了一双双清亮的眼睛,用生冷的铁链禁锢灵动的智慧,用麻木不仁刺进心灵深处。可惜你生于此,可笑你活如此。
其实到最后你是否离去,早已不再重要,毕竟你不会再回来了,你在人们心中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那一点笑料和几文钱,可有可无的存在,是死是活,不过如此。
可怜你一生“之乎者也”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笔墨留于世,可惜你临别之际,仍不知你姓名,只能道一声孔乙己。或许不久后,你来过的唯一痕迹也将被人擦去,从此,世上再无孔乙己,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孔乙己。
我们在笑声中初见,又在笑声中离别。
大约你,的确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