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戏剧有些痴迷。有时候猛然间目光碰到这两个字时,心里就会溢出那种叫怦然心动的感觉。
记得是小时候打吊针,姥姥拿着扇子,为我赶蚊子,给我唱歌。儿歌都唱完了,姥姥只有给我唱戏听,那时候还很小,对那种“咿咿呀呀”的腔调很好奇。
于是,我开始缠着姥姥,让她教我教唱戏。戏剧可不像儿歌那样简单,要讲究腔调和韵味。而我也只是想起来就随口乱唱两句,根本就没用心学,结果三个星期后竟也学会了《花木兰》。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爸爸还是妈妈给我报了小戏班,让我在课余时间去小戏班上课。小戏班里几乎没有小孩,再小也都20几岁了。我就成了班里最小的小学徒,薛奶奶是我的专辅老师。她已经五十多岁了,我初去的时候,她让我唱几句给她听。我就憋着尖细的嗓子娘娘腔似地唱了几句《女驸马》。她立刻皱起眉头叫到:“打住,打住,完全跑调,完全跑调!”
我灰着脸看着她砸给我两个字:“努力!”
从此以后,她每天都要手把手地教我,不光是小碎步,还有兰花指,我耐下性子跟着她学羞答答的淑女样儿。现在想起来挺好笑,也挺辛苦的。天天穿着长到可以拖地的戏服在
地上晃来晃去,然后“锵锵锵,锵咚锵”,一个兰花指向左上方轻轻一挽,头一翘,媚眼一瞥,完美而经典的造型。
她重新教我《女驸马》,从腔到神,从心到眼,每天都要品上十几遍,不光是娘娘腔,你就是娘娘腔也要正宗一点呀!于是我就从学猫叫开始,估计那几天家里就是有老鼠也早就被吓跑了。
后来,我又开始学一点京剧,薛奶奶说我黄梅戏忆经练成火候。《红灯记》是我接触的第一折京剧,好长好长,光背词就背了我两个星期的时间。然后买了碟片和磁带听,找感觉。抽屉里装满了关于京剧的碟片,不知情的人一定还以为我姥姥到我家了。
有一天早上起床看见了妈妈,出口就是:“君,早上好。”紧跟着,挑手挽了一个兰花指,含情脉脉地瞥妈妈一眼。妈妈吓了一跳,说我唱得走火入魔了。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每天不懈地努力,我在戏剧方面也有了一点小小的成绩。那年市里开展“小梅花”戏剧竞赛,我得了少儿组第一名,奖金足够交学费了。
现在想来,仍会有一点小小的骄傲和欣慰,因为我努力了。奖杯上那朵小小的梅花,每缕浅香都是因为我努力的汗水的浇灌,就像睛天娃娃转身看见了太阳,努力也会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