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被烈日烘烤的步行街上,我的内心充满了悲伤,为什么要答应和妈妈一起来买东西啊?这不是自找挨晒吗?
在我的脑海里,步行街一直都是乞丐最多的地方,走一会,出来一个坐在店门口的;走一会,出来一个坐在路中间的,各种各样,应有尽有。有的没有腿,有的没有胳膊。反正是即使用各种不好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我兜中的零钱,全部都进入了他们面前的破碗中,虽然我知道他们多半是装的。有些乞丐坐的地方地理位置特殊,坐在步行街的入口啦,店家的店门口的台阶上啦……形成了一幅幅奇特的景象:去某某店买东西的顾客被坐在店中心的乞丐“劈”成两波,一波在远远的左边,一波在远远的右边。坐在入口的更可笑,穿的到是很旧,但你身边放着“南无阿弥陀佛”的冒着蓝光的高品质音色的低音炮已经出卖了你,您不如再带两个音箱放这不是就更好吗?只见他顶着一头犹如鸡窝的头发,瞪着一双小眼扫视着行人,胡子却刮个干净,人们为了躲开他,甚至选择从入口的铁栏杆处翻过去。这不,城管已经来驱逐他了,唉?你不是没腿吗?
进入一家又一家店,又从一家又一家店出去。我机械地跟着妈妈百无聊赖地走着。耳朵里突然进入了
一股悠扬的男声,雄浑而略带沙哑的男声在我脑海里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我站在高处,向远处眺望:那里,一片黑压压的人围着,像是一片发现蜜的蚂蚁,黑压压一大片。二话不说,我扯着妈妈就往那走去。
我站在高处看着人群内部的内容:一个男人,一个可怜的男人,他的脸,好像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扭曲在一起。他赤着脚,在发烫的水泥地上踩着节拍。然而,他的脚,并不健全,双脚都没有前脚掌,只有两个脚后跟,活像被缠了足的老太太的脚。不!比那更严重,好像是被打断,折过去再用火把脚烧过后粘在一起的。天啊,这也太可怕了!
男子唱着《大约在冬季》,一旁的许多人也跟着哼哼。一曲作罢,人群中鼓起热烈的掌声,都要把四周商家的橱窗震碎了。他面前的纸箱,都快装不下钱了。我征求妈妈的同意后,拿了20块钱,加入了放钱的队伍中。男子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眼带泪光地说着:谢谢,谢谢你们。
我被深深地打动了,又拿了10块钱放进去。
之后,我就对那些什么都不干在地上干坐着的乞丐感到憎恶,眼前不断浮现出一张张面露贪色的嘴脸。尊严,是要自己的争取才能得到的,如果自己把它扔在地上,那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