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事,要自己懂。
似一浪子,四处奔波。刚出现在世界某一个角落的我,就已经跟随父母来到异地他乡。已历四座城,留下的,是我曾经忙碌的足迹。
听父亲叙述,我的家乡在一座海滨之城——浙江,那里总有深邃的大海相衬,不错的,那城在父亲口中是繁盛的。可在母亲口中,另外一个家在云南那座春光之城——大理。
哦,奇怪,我哪里来的这么多家?
“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困惑,难以解开。家,是什么?它又在哪里?难道,几间居室,点缀几套家具,再住上时日,那便成你家了?
“哒哒……哒……”雨点总是有律地砸向地面,地被砸得光滑,电话亭里不时出现我在等候的身影。雨水早早濡湿我的发丝,白衣服上忽现几个白点,手握一杯热豆浆。不愿拿伞,因为伞有损我的形象。任风吹,任它乱。几叠练习册举在头顶,雨中忽现一举伞人。我们默默对望,他快步走来。“同学,你来吧。”前面的学姐促我打电话将我从空洞中拉回。纤细的手指划过掉色的号码键。
“嘟……嘟……”
“妈,我没带伞。”我那小而短粗的声音却被电话放大。
“你说你,一会和同学一起回来!我才不去接你!下次……下次……”我迅速挂了电话那伞下人不语,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倩,你家在哪?
”
“我家呀,在……在……”
脑袋暂停几秒,呆滞,家在哪?为此迷茫,可能吧,“浙江,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家在浙江啊!”心如一枝花苞落在湖上,勾起微波,渐渐消淡。“妈,家在哪?”我曾闭口不提这问题,因为我知道每次的回答,都是那几个耳熟能详的地名了。我们来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在每一个地方添加和丢弃无数的小物品。
过了几年,举家归。“家”那里真的是有难以严肃的压抑。一样陌生的面孔,一样疏远的话语,一样地需要慢慢适应。父母忙着招呼自己店铺的生意,事业稳定下来了,留有的是无厘头的忙乱和仓促。这家失去了温暖,原来这家还会冰冷。一个人嘛,陪伴的只有寂寞。
总喜欢在夜晚,从暗暗的窗帘里中外看,曾出去踩踏窗外的灯红酒绿,人声喧闹,但随着夜的到来,如现在一般,一切归属寂静。
说了许久,述了许久。
上初中了,我当然独立了。知道雨天总要带一把伞,总是能接到一通电话,“早点回家,吃饭。”想必,这家是个代名词,指代的是唠叨的母亲,指代的是那总会做事的父亲,还指代着那一桌可口的饭菜。现如今还再去沉思“家”这个问题。我知道,这家曾经是不会固定的;可是不变的是那桌人,那桌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桌上有亲人和我。
这,便是家吧。